省親買的小戲子也都在練習唱著兩出。
雖然林黛玉行的酒令並不是像她所說是從戲詞上得來,不過也不像薛寶釵猜度的那般,是從賈寶玉帶進來的禁書中看到的。果然林黛玉的話一說完,薛寶釵手裡新倒的茶全都灑了出來,潑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個季節雖然已入秋,穿的還是蠻單薄的,不過薛寶釵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燙,只是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變幻不停望著林黛玉,最終一言不發,徑自離去。
再離賈府劃界限
離了賈府再回來小住,林黛玉不是很適應這裡的日子,雖然並沒有搬出去多久,她都奇怪當初自己在賈府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劉姥姥離開的次日林黛玉就向賈母辭行要回家,賈母留了又留,讓她再多住幾日,終究卻不開情面,林黛玉答應再住幾日離開。正說話間史湘雲從外面進了來,給賈母請過安,指著林黛玉說:“大嫂子派人正在園子裡找林姐姐,誰承想林姐姐也不說一聲就跑到老祖宗這裡來了,真真讓人浪費時間白費工夫。”
“雲妹妹這話我可是不解了,我過來雖沒有告訴大嫂子,可是大嫂子要找我自然派人先去瀟湘館,紫鵑和錦繡都在,她們是知道我來老祖宗這裡的,難道這人回去連傳句話都傳不了?這麼點小事都做不了,這樣的廢物奴才還留著作什麼?真該打發了才是。”林黛玉聽著史湘雲的話中帶刺,雖然不知道自己如何惹到了她,但也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我怎麼不知道如今我要去哪裡都要事先向大嫂子報備過才行?雖然是親戚,可是我想大嫂子絕對不想也用不著操心這個吧,我又不是監牢的囚犯。
史湘雲聽見林黛玉的話神色為之一變,趕緊湊到她的身邊,從斜背面倚在林黛玉的背上,環著她,搖晃著,央告著:“林姐姐,我的好林姐姐,可是我說錯話了還不成,你就看在我根本就是有口無心份上原諒我吧。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只是心直口快,隨口說說而已,不要生氣了,啊?”
林黛玉一面將史湘雲搭在她身上的手拔拉下來,輕推她離自己一臂距離,起身,一面無奈的說:“雲丫頭,你快放手,別晃我了,我都被你晃得頭暈,離我遠點,我身子也不結實,禁不起你這麼靠。我可沒那麼小性,才不會為這麼點小事犯得著生氣。倒是你說了大嫂子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嫂子正四處找眾人呢,可能是想著再邀一社也未知。”史湘雲搖搖頭說,“反正我們只要過去不就知道了。”
在史湘雲的邀約下,兩人辭別了賈母,一同往稻香村來。到了院子外面李紈屋裡的大丫頭素雲趕緊迎了上來說:“我們奶奶正要打發人去找林姑娘和史大姑娘呢,可巧兩位姑娘就過來了。”一面說一面向裡面通報。
史湘雲和林黛玉進屋,看見詩社的眾位皆在,李紈看見她們進來,招呼著坐下,笑道:“這社才起,四丫頭就起懶脫滑,嚷嚷著要告假,所以才找你們商量商量,看看怎麼辦才好,要是給假給長時間 。”
帶著劉姥姥逛園子的時候,因為她隨口一句,賈母就命惜春將這園子畫了下去,回頭送給劉姥姥,讓她帶回家去給外面的人看。一方面炫耀賈家的財勢,一方面炫耀賈家的姑娘能書善畫。
賈母在府裡的權勢是獨一無二的,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她的話在賈府基本上沒人敢不遵從,縱然會有陰奉陽違的事情發生,也不存在於迎春三姊妹這幾個小輩身上。因此賈母既然已經開口,惜春自然要畫。眾人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到底要給她多長的時間合適。
眾人議論個半天間或說笑也沒有得出個結論來,薛寶釵忍不住插言:“我有一句公
道話,你們聽聽:四丫頭雖會畫,不過是幾筆寫意;如今畫這園子,非離了肚子裡
頭有些丘壑的,如何成畫?既然要畫,老太太又說‘單畫園子,成了房樣子了。’叫連人都畫上,就像行樂圖兒才好。必是端詳斟酌的,不能畫出一張笑話來。我看來,竟難的很。況且顏色、畫器、筆墨各種畫畫的用具都不齊全,四妹妹就是隨手的筆畫畫罷了。就是顏色,只有赭石、廣花、藤黃、胭脂這四樣。再有不過是兩支著色的筆就完了。因此都要重新買過才好。”
聽到薛寶釵對著惜春畫畫的用具,娓娓道來,林黛玉心中很是欽佩,自己雖然和惜春一樣,也能畫上幾筆,可是卻真不知道畫畫還有這麼多講究,薛寶釵的博學多才也不是白給的。聽到薛寶釵說她那裡可能還有一些收著的畫具,回頭拿過來給惜春用,又跟著列單子,說是不夠的和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