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親簡直高興得發昏了。“您的義舉,維爾福先生將會感激不盡的,當他知道是您救了他妻子和孩子的性命,他會多麼地感謝您呀!真的,要不是您那個勇敢的僕人及時趕來搭救,這可愛的孩子和我必死無疑。”
就在維爾福夫人感謝基督山伯爵的同時,在基督山宅的另一個房間裡,伊林正打量暈倒的西蒙的臉。他的樣子沒怎麼變,仍是一臉橫肉,只是頭髮和鬍鬚都變得稀疏了。
伊林已經確定他就是西蒙沒錯,看著這個害艾爾莎死掉,害自己入獄的人,她恨不得立即用刀子戳進他的心臟。她咬著下唇,發出一絲冷笑,不會這麼便宜他!
西蒙的右手已經被車輪壓爛了,伊林讓貝爾圖喬給他的手上塗上藥性最強的藥水,她又在裡面加了點“佐料”。
維爾福的小兒子愛德華一醒來就試圖去擺弄伯爵藥箱裡那些神奇的藥水,當伯爵說箱子裡面的某些瓶子裡裝的是毒藥時,維爾福夫人的眼裡閃出惡毒且貪婪的光。伯爵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下十分滿意。
維爾福夫人母子脫險後,由伯爵派人用自己的馬車把他們送回了家。伯爵又答應替她把騰格拉爾夫人的馬車和車伕照看好並護送回去。
當天晚上,伯爵救人的這件奇事就傳遍了巴黎,成了眾人談話的主題。阿爾貝把它講給他的母親聽,夏多·勒諾在騎士俱樂部把它當作了談話的資料,而德佈雷則在部長的客廳裡把它敘述了一遍,波尚也在他的報紙上用了二十行的篇幅恭維了伯爵的勇敢和豪俠。伯爵一下子就變成了法國全體貴族女子的眼裡的英雄。再加上之前關於他還有伊林的種種奇聞,幾乎所有巴黎人都盼望著能見見這對像從神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神秘夫妻。
當晚,維爾福先生驅車直奔伯爵府,對伯爵表達了他的謝意。
維爾福穿著一身黑衣服,只有領帶是白的。如果不是有一條紅絲帶穿在紐孔上,這套衣服就和喪服一樣了。他的臉色從年輕時那種蒼白變成了現在的焦黃,深陷的眼睛更深了,一副金邊眼鏡架在鼻子上。
這位檢查官向來以理智自居,尤其不相信社會上會有所謂的奇人奇事。做久了法官,他看誰都像審視嫌疑犯一樣,所以他也極想看出這位基督山伯爵究竟是不是個挪一下窩一顯身手的大騙子或是不法之徒。
維爾福的雄辯力與知識量遠遠高於弗爾南多與騰格拉爾,可他也同樣沒在伯爵面前佔到任何便宜,在進行了一番關於法制與哲學的激辯之後,他徹底被基督山巧妙的言辭震懾住了,承認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凡的人物。
臨走時,維爾福邀請伯爵帶著夫人去他的家裡做客。“維爾福夫人一定會非常高興再次見到您的。”維爾福說,“您的俠義行為已使您和她結成永遠的朋友了。”
“我也同樣榮幸。”伯爵送走他,深深地呼了口氣,他承認對付維爾福著實讓他費了不少力氣。
“巴浦斯汀,讓夫人下來用餐吧。”伯爵搖鈴叫來跟班,這一天可夠疲憊的,是該放鬆放鬆了。
“西蒙送回去了嗎?”伯爵在餐桌上問道。
“送回去了,一直昏迷著。我給他的傷口上用了點李醫師的藥,”伊林第一次嚐到復仇的痛快,雖然她知道在吃飯時說這些會影響食慾,但仍接著說,“他的傷口很快會長出新肉,然後又在馬上要痊癒的時候爛掉,接著再長出新肉,再爛掉……如此反覆到整隻手變成一灘爛泥。”
伯爵輕哼了一聲,“李醫師的藥可比我的藥水毒多了。”
“他當初就是用那隻手撕我的衣服,又押著我遊街……”伊林狠狠地說,“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枉死在他手上,這點懲罰算什麼!”
“當然,我完全同意你,這樣的懲罰對他太輕了不是嗎?”
“騰格拉爾不會再收留一個廢人,等他把他從家裡趕出來的時候,我們再‘收留’他好了。”伊林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西蒙害她坐牢,害她至今沒有孩子,她早就恨他入骨。“命運之神把他送到我的手裡,我不會辜負天意的。”
“這麼說,你一定派人去跟蹤他了?”
“派貝爾圖喬去了。”
伯爵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般,眼底現出複雜的感情,“親愛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仇恨影響到了你,看到你的恨意,我有些擔憂。”
伊林輕笑了一下,“每次我陪在你身邊,看著你計劃那些復仇的細節,看著你的眼睛因此燃起仇恨的光,那時我的心情和你現在是一樣的。我們為彼此擔心,正因為我們愛對方勝於自己。”
伯爵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