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造成的?杜月痕困惑的望著令狐軫漆黑深邃的眼睛,半晌,才猛然醒悟。
“我?是我嗎?”原來罪魁禍首是她!杜月痕唰的一聲紅了臉,一張小嘴卻猶不認輸的咕噥:“我才是被它給嚇到的那一個呢!”
令狐軫拍了拍駃騠的頸子,掃了杜月痕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從來沒碰過馬是不是?”
“我……我當然碰過馬!我家養了好幾匹馬,才不輸給這一隻笨馬呢!”
笨馬?
如果適桓聽到了,用怒髮衝冠來形容都不夠傳神!駃騠可是他的寶貝耶!
令狐軫懶懶地道:“很不湊巧,我們兩人此時此刻都在這隻‘笨馬’的背上,我建議你最好遷就它。”
杜月痕無奈地瞪了一眼這匹白馬。她當然知道形勢比人強的道理,她可以罵馬兒笨,但是,她絕不能順口把令狐軫也一起罵進去……呃,笨馬之所以成為笨馬,主要還要因為有一個笨主人。
看了一眼笨主人──不是,她是指令狐軫,他看起來不太像是寬宏大量的人,如果她敢對他出言不遜,恐怕今天她就要被丟棄到荒郊野外去自生自滅了。
俯下身子,她道:“好吧!我說小白……”
令狐軫被打敗了!“它有名字,叫駃騠!別幫它取些不三不四的綽號!”
她噘起櫻唇,“我覺得小白很好聽呀!”
令狐軫又重複一次:“它叫駃騠。”
“好啦!好啦!那不是重點。”她彎下腰,討好的在駃騠耳畔輕聲細語:“對不起,剛剛抓得你很痛,雖然我覺得我抓得不會很用力,可是,我坐在你的背上,只好遷就你了。下次你很痛的時候,你可以咳嗽兩聲,這樣我就知道了——”
令狐軫似笑非笑的表情潑了她一盆冷水,“如果駃騠隨時隨地咳嗽兩聲,那表示它的大限之期不遠了。”
“是嗎?”
怎麼這麼麻煩啊!連咳個嗽當暗號也不行。杜月痕皺了皺小鼻子。
她轉身看著令狐軫,美麗的大眼睛中有一抹挫敗。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說呢?”
她逗人的神情讓令狐軫微笑了,他將她的手放在馬鞍上,道:“你的手應該放在這裡,這樣,你就不會掉下去了。”
“你可以早點說的嘛!”她瞪著他。
剛剛他是故意看她出醜的嗎?
“你說你碰過馬,不會連手該放哪裡都不知道吧?”他不輕不重地調侃。
“我當然知道!”杜月痕不怎麼有說服力地囁嚅道:“只是……不小心忘了而已。”
令狐軫發出一聲短笑,繼續策馬前進。
見他沒有理她,一向靜不下來的杜月痕問道:“我們要到哪兒去?”
“去找得到我師父的地方。”
杜月痕好奇道:“你的武功已經這麼高強了,還要拜師學藝呀?”
瞟了一臉好奇的杜月痕一眼,他淡淡地道:“我不是去拜師,而是要去和他們斷絕師徒關係。”
“你師父很討厭你嗎?”杜月痕不勝同情地說。
令狐軫懶得向她解釋。他用手按住她的頭,將她的臉轉向正前方。
“幹嘛?”杜月痕不解的問。
令狐軫簡單地道:“這裡的風景很好看。”
騙人!到處一片黑漆漆的樹林,有什麼好看?不想跟她說話才是真的吧!
這種方法果然讓他的耳根子清淨多了。除了東方朔與樓適桓常常對他疲勞轟炸,沒想到今天多了一個人──就是杜月痕。
平靜的度過一刻鐘,令狐軫感覺像中的小女人頭一直點……一直點……
她居然睡著了!天!
他伸手摟住她,避免她什麼時候摔死都不曉得。
凝視著她甜美的睡顏,他拉過披風包住她。
她有一張美麗的臉孔,和小麻雀一般的口才。這樣的女人——是個麻煩。
令狐軫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撿到她——
反正目前是擺脫不掉了。
傍晚時分,令狐軫與杜月痕已經到達蕪湖縣。
一路上睡得飽飽的杜月痕醒過來之後,又開始發揮她小麻雀的本能,興沖沖地問道:“這裡是哪裡?”
她就知道跟著令狐軫準沒錯。瞧!她現在已經離開蘇州城了!
“這裡是蕪湖縣,離蘇州城已有兩百多里。”
“哇!兩百多里?”
這真是她杜月痕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