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長嘆,在這空蕩的谷底,只有淳淳流動的海水在為她的傷心而悲慼,原本充滿恨意和糾結的生活竟這般戲劇的結束,來得太匆忙,打得她措手不及。
“哭什麼,我死不了!”
一聲熟悉霸道的聲音驀然的扯入她的神經,陡然瞪大瞳孔看著地上剛剛被自己判斷已經死亡的韓軒謹,他竟然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嘴角掛著他慣有的韓軒謹式的嘲笑。
“你…。你不是…。”
“你很想我死,還哭得這麼傷心幹什麼?”
這女人就見不得他好嗎?明明擔心的要命,可表現出來的可一點都不可愛。其實早在她醒來之前她就醒了,確定了她的安全之後,有些渾濁便迷糊過去,哪知這小女人竟然以為他死了,不過,也是因為他刻意的屏住呼吸才會讓她產生錯誤的判斷,不過能看到她驚天動地的哭相,倒在他的意料之外。
雖然經歷了生死,可他知道曾經傷她傷得太深,她能不能真正的放下,韓軒謹沒有一點把握,當經過剛才,他確定,即便她還有恨,也超不過對他的愛!
“你,你沒事了嗎?可剛才我明明探過你的呼吸,你全身發冷,呼吸停滯,這不是死亡的症狀嗎?”
紫兒還在糾結自己剛才的診斷,確實應該是這樣的啊!她越往下說,韓軒謹的臉色就越難看,直到她的小手被他放在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才驚詫的停止嘮叨。
“肖紫鳶,告訴我,你還那麼恨我嗎?是不是真的恨不得我死?”
他是知道答案的,卻是自尊心作祟,不願自己再來個一廂情願,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雖然有點難,可他想給彼此一個機會!
紫兒看著他,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還是那麼殘忍的態度,她卻不知該從何答起。
只有不斷掉落的眼淚表現著她此刻的無助,身上有些傷是永遠去不掉了,就像刻進她心底的恐懼一樣難以消滅,她的猶豫讓韓軒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輕輕的坐起很,凜然的氣勢一下子就擒住了她的呼吸,困難的做著吞嚥的動作,本能的還是會對他產生恐懼。
“或者這麼說,我給你個機會,現在,要麼離開,要麼永遠跟著我,但是,你記住,機會只有一次,我不會給你第二次妄想的機會,想清楚了回答我!”
他的話強勢而霸道,手放開了她,收回放在自己的身後,冷冷的眼裡一片平靜,只有鷹一般的眼絲毫不差的釘在她身上,那種畏懼的感覺又重新回籠罩在紫兒的身上,有多久,他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現的如此強烈了,幾年,她已經記不得了!
張嘴蠕動了幾下,卻沒有發音,身子因為寒冷和疲憊有幾分癱軟的趨勢,可她竟然能保持著直挺的姿勢,像是被訓計程車兵。
她看著他的眼,再看看他握在身後的手,想起睿睿和涵涵,想起她被折騰了大半輩子的命運,嘴角牽起一抹絕望的笑,問他
“無論怎樣,結果都一樣,對嗎?”
韓軒謹聽了她的話,眼瞬間眯緊,那視線有將她射穿的可能,他的瘋狂她見識過,所謂的機會不過是給她最後的警告,就像他說的,這輩子她都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掌心!
他的沉默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肖紫鳶悲痛欲絕的哭倒在地,那聲聲的嘶喊放佛要感動天地,那一顆顆低落的淚水彷彿要洩盡屈辱,可最終,她沒得選擇!
天慢慢的放晴,城市恢復了它的喧囂,夜特有的寂靜總是那麼誘人發狠,紫兒醒來的時候,看著病床邊站立的兩個孩子,激動的眼淚再次滾落,站在角落黑暗處的男人不自覺的擰眉。
“媽媽,媽媽…。嗚嗚,你終於醒了!”
“睿睿想你!”
“涵涵想你!”
無法言語的愛和痛在一瞬間迸發,激動的三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失聲痛苦,角落的男人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不曾變過,臉色沒有情緒的波動,只有緊握的拳看得出他此刻的自制力已經發揮到了極限。
很久,他再看不下去,走出來,不說話,看著他們。
睿睿和涵涵看了他一眼,自覺的和母親道晚安,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她的房間。這時,他才有機會靠近她,儘管她臉色的漠視和淡然傷透了他的心,可她的呼吸和氣息就是最好的療傷藥。
他知道,她不可能再敞開心扉了,可他做不到!夢裡千百回,他做不到放手!
是,他承認自己的殘忍,那天,所謂的機會不過就是給她最後的一次警告,他在背後攥緊的手,是要讓自己忍住了結彼此的衝動,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