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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師母懷孕已經有8個多月了吧。不如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她吧。”四宮雪知掐著手指算,一群人還沒附和呢,旁邊的乾已經精確地報出了“八個月零三天”的資料。眾人愣了半晌,還是菅野先嘖了幾聲,斜睨著他壞笑:“乾啊,這種資料你都能搞到手,是不是……啊恩?”挑眉正挑的起勁,一個爆慄敲在她的腦門上。
無視哀哀叫喚的她,手冢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收進袖子裡。
“暴君。混蛋。殺人不眨眼。”菅野小聲罵了兩句,卻又趕緊抱頭求饒,“國光,我錯了我錯了,你別這麼看著我啊!”
“真是自虐。”乾搖著頭,“明明最怕手冢,卻還是喜歡惹他。”
“除了她還有誰敢?”百合子微微而笑,“平時那些小脾氣都壞得要死,也就手冢製得住她。”意味深長地瞄了眼乾,“你說是麼?”
“嗯。”乾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他們很般配。”
百合子只是笑。
“可是菅野太依賴手冢了。”
“那又怎樣?”百合子聳聳肩,還沒繼續說下去,乾弱不可聞的嘆息卻飄然傳至她的耳中。
“可是,手冢的夢想,註定了他不可能一輩子陪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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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一起去看小林班導和物理老師,星期六上午十一點,他們七個便風風火火像強盜般闖進了物理老師的家,發誓要搗亂得天翻地覆。
“真熱鬧。”班導看著客廳裡橫七橫八站著的這群長不大小孩,不由感慨,“愛理,我們以後就這樣,生三個女兒,四個兒子,你說好不好?”
物理老師哼一聲,微微一笑:“好啊。”
“真的?”
“假的。”
“……”
只有大石跟手冢頗為賢惠,說是要做頓豐盛的午餐給大家享用。乾也撩起袖子想要進廚房,結果被無情地一腳踢了出來,只得無比落寞地坐回客廳裡,跟其餘的人繼續玩紙牌。
打了幾副牌,就聽大石拉開了廚房門,問道:“老師,清酒還有嗎?”
小林班導握拳湊在唇邊,乾咳一聲,半晌才凝重地答道:“估計……是蒸發了吧……”
一群人被他故作嚴肅的模樣逗得大笑,菅野捧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半天,一邊擦笑出來的眼淚一邊說,摸了皮夾子說道:“我去買吧。”
物理老師笑笑:“嗯。”想了想,又說,“認識超市在哪裡麼?算啦,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勾住她的胳膊,“正好有些話想跟你說。”
其餘的人便繼續打牌,只是等大石和手冢他們做好了飯,等了半天,卻還是沒能等到那兩人回來。
正要打電話,手冢的手機鈴聲恰巧響起。
“晴天,怎麼還不回來?”他接起,眉心下意識地皺了皺。
電話那頭卻是許久沒有聲響。
“晴天?”手冢叫了幾聲她的名字,可除了隱隱綽綽的吸氣聲,其他什麼都聽不清,他恍然覺得有些怪異,聲音也跟著急促了些,“晴天?”
依然是一片空白,訊號沙沙作響。旁邊吵鬧的人似乎也是意識到這通電話的不對勁,都各自安靜了下來,看著手冢的眉宇都被憂色侵佔。
“晴天?”他儘量放低放緩了聲音,換了個耳朵聽,竭力讓自己分辨著對方的音色,“什麼時候回來?”
彷彿是抽泣的聲音,菅野晴天空空洞洞的聲音不帶任何感□彩地傳來。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慘笑,惶惶然,不知所措:“我殺人了。”
“?你在說什麼?”
“國光……”似乎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晴天的聲音稍稍遠離了些話筒,變得哽咽起來,像是受盡了委屈,卻又千辛萬苦地隱忍著不想讓自己哭出來,她說,“……國光,我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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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滿是嗆人的消毒酒精味道。手冢和小林班導匆匆闖進急救室門口的時候,就看到菅野一個人呆呆地跪在冰涼的地上,背影單單薄薄,看上去失魂落魄。
“菅野!”
“晴天!”
兩個人齊齊搶一步上前去,要扶她,菅野只是回過頭,一雙眼睛瞪得那麼大,卻一點神都沒有。看到來人竟然是手冢和班導,幾乎是慘叫一聲,跌坐下去,雙手用力地撐著地面想要往後挪移。
“晴天,晴天,別怕。”手冢強硬地按住她的雙手,收攏在自己懷裡,又扶住她的肩膀,輕輕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