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天地會主目露駭色,但隨變成殺芒,轉身……武同春蓄勢以待。
“黑紗女”的聲音再告傳出:“大會主,現在情況不同了,不過,閣下仍有機會救女兒的命。”
天地會主躊躇了,“冷麵客”再加上’“黑紗女”,他這一方已經沒有操勝算的把握,敵人除不了,再賠上女兒,是他所不願為的。
他深深一想,道:“‘黑紗女’,你能保證本座女兒無恙?”
“當然!”
“你何時放她?”
“閣下退離此地之後!”
“何不現在?”
“她人在一里之外。”
武同春功力還沒有全部復原,所以他不願勉強出手。天地會主一揚手,道:“撤退,另外派人料理善後。”說完,當先掠離現場。其餘的跟著動身。
童光武獰視著武同春道:“咱們不久再見!”
武同春冷哼一聲道:“你想死,本人隨時都可以成全。”
人影盡散,留下一地的死屍。
天地會主親自出馬,落得如此收場,的確太出人意料之外。
武同春收了劍,默然兀立,他不知如何開口,“黑紗女”是討賬人,而現在等於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出頭,今天非橫屍不可。
“黑紗女”的聲音悠悠傳來:“姓武的,以後你寸步將難行!”
武同春深深吐了一口氣,道:“謝芳駕援手!”
“用不著!”
“在下一向恩怨分明。”
“如果你認為我是救你,那就大錯而特錯了。”
武同春知道對方必有這一句話,但仍冷聲道:為什麼?”
“黑紗女”冰寒的聲音道:“我早說過,我要你活下去而已。”
武同春苦苦一笑道:“好折磨在下?”
“難道你不該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應該,在下不想逃避。”
“要逃也逃不了!”
“現在芳駕準備怎麼樣?”
“我還沒想好。”
“芳駕乾脆殺了在下,豈不一了百了?”
一陣刺耳的狂笑後,“黑紗女”冷酷地道:“要殺你又何必費事救你?告訴你,我如果想殺你,你已經死了一百次,我不殺你,卻要你活下去。”
武同春慘然一笑道:“在下會活下去的,用痛苦來贖罪,隨時接受芳駕準備加諸於在下的折磨,絕不逃避。如果沒事,在下得走了?”
“慢著!”
“芳駕還有話說?”
“有!”
“請講?”
“尊夫人華錦芳似乎不安於室,你有耳聞麼?”
這像一柄利劍,扎人武同春的心房,全身起了痙攣,她怎麼也會知道?這醜事如傳了開來,武家的門風算被徹底摧毀,連後代子孫都抬不起頭,自身當然永遠見不得人。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咬牙道“你怎麼知道?”
“黑紗女”無情地道:“這種事是秘密不了的!”
一個奇怪的念頭湧上腦海,武同春痛苦地道:“是不是你安排來折磨我的?”
又是一長串刺耳的長笑,“黑紗女”陰森道:“這種事能安排麼?華錦芳若非不耐寂寞,能任人擺佈麼?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最好是去問她本人,她自甘下賤,與人無關。”
武同春吼道:“我不把白石玉那衣冠禽獸碎屍,誓不為人。”
“黑紗女”的聲音道:“那是你自己的事。”
一顆心被塊塊撕碎,武同春又一次墜入了無形的煉獄中,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目射厲芒口裡不斷狂喘。
耳畔,傳來“黑紗女”近乎惡毒的笑聲。
酷虐的報復,怨誰呢?他應該承受的,因為是他種的因,得收這惡果。
“黑紗女”成了吳凝碧的冤魂,在施行報復。
武同春挪步準備離開,想了想,又回頭道:”你真的綁架了天地會主的女兒素心作為人質?”
“你想可能麼?”
“什麼意思?”““事情是突發的,一時間哪裡去綁人?”
“這麼說……”
“隨機應變,是唬他的,根本就沒這回事。”
武同春窒了片刻,蹣跚舉步,向廟外行去。
恨、屈辱、自疚使他喪魂失魄,逆行癲狂。
日薄西山,荒涼的大道上不見人行,武同春踽踽而行,像一個醉漢,腳步有些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