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的說:“祝您也忘帶草紙。”
阿語回到馬車上取了草紙給越哥兒送去。
“越哥兒,草紙。”阿語從茅廁的門縫裡把草紙塞了進去。
“喂……”隔壁的茅廁裡傳出聲音來。
阿語一愣,叫誰呢?
那聲音支支吾吾:“你……還有沒有多餘的草紙?”
阿語失笑,詛咒竟然這麼靈驗,聽這聲音分明就是先前在穿堂裡遇見的那位公子。
“有啊……”阿語捏著嗓子道。
那人喜道:“可否借我一張?”
“借?難道你還要還我不成?”阿語戲虐道,誰叫他剛才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還責問她來著。
“那你說怎麼辦,依你就是。”那人無可奈何道,人生第一窘事就是如廁忘帶草紙,這窘事偏巧就讓他遇上了,只得認倒黴,要不然一直蹲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把他也燻臭了,關鍵是,要是讓那兩人知道他因為沒帶草紙被困在這裡,多丟人,反正外面這人也不認識。
阿語想了想:“五兩銀子一張,要就拿去,不要我可走人了。”
思越已經開了門出來,阿語示意他噤聲。
“五兩銀子一張,你當你的草紙是澄心堂的紙?好了好了,我今兒個沒帶銀子,這個你拿去,便宜你了。”那人憤憤道。
“嗖”的,從下面的門縫裡扔出樣東西來。
阿語一看,是塊玉佩,還是羊脂玉,綴了青色的比目絲絛,乖乖,這少說也值好幾百兩銀子,阿語腹誹:真是個敗家子。
阿語把草紙給思越,讓他遞進去。大聲道:“我也沒銀子找您,這玉佩我收了,您慢蹲。”說罷牽了思越離去。
那人在茅廁裡咬牙切齒,死丫頭,一張草紙訛了他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等他推門出來,就看見自己的玉佩還扔在地上,那死丫頭原來是戲弄他的。
大家上了馬車重新趕路,元香給大家分包子,思越伸手就去接,阿語忙拍他的手:“剛上過茅廁都沒洗手你也好意思拿吃的。”
思越悻悻道:“那怎麼辦?”看思超大口大口的吃著包子,那肉油沿著嘴角掛下來,思越不禁口水氾濫。
阿語拿了個包子喂他:“就這樣吃,不許把油滴在我手上。”
思越眯了笑眼,就著阿語的手,大口大口的吃著。
終於到了里仁巷,馬車在一處宅院前停下。
“夫人,小姐,到了。”安泰先下車,搬了小板凳放在馬車旁。
大家下了車,只見一道朱漆大門,門上兩個大銅環,若不是那朱漆已經有些褪色,這大門看起來還是挺氣派的。
安泰上去叩門,須臾有個僕人來開門,將安泰上下一打量:“你找誰?”
安泰作揖道:“這裡可住著阮家馮老太太?”
那人警惕的將安泰又打量一番。
安泰看他那神情,心知錯不了,便道:“煩請這位大哥進去通報一聲,就說阮家六夫人和七小姐到了。”
那人這才看到俞氏和阿語站在外邊,說:“你們先等等。”說著將大門重新關上。
阿語看這僕人這般謹慎,可見伯祖母到京城後,並沒有開啟局面,要不然也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
不多時,大門又開了,是許氏親自迎了出來,許氏笑呵呵的說:“老太太剛唸叨,說你們怎麼還沒到,這就到了,好似聽見了老太太唸叨似地,快,隨我進去。”
又有兩個丫頭來幫忙提行李。
許氏邊走邊道:“這一路辛苦了吧?”
俞氏莞爾:“還好。”
“當初我們可是走了兩個多月才到,一路上這個病完那個病,真是愁人,好在歇了一段,都恢復過來了,燕蓉,把六夫人的行李搬到荷香院去,弟妹,你先隨我去見老太太,她老人家可惦記你們了。”許氏拉著俞氏的手,親暱的很。
阿語邊走邊觀察這宅子,裡面倒是寬敞,應該有三進院落,還帶跨院,中間的院子都是五開間。
走到第三進院門,倪氏和吳氏也迎了出來,還有思薇和思卉。
“六伯母可算到了,叫大家好等。”倪氏笑呵呵的說。
四個妯娌一道在前面,思卉和思薇牽過思超思越,和阿語跟在後面。
“老太太,真的是六弟妹和阿語。”許氏未進門便高聲笑道。
“快,快進來。”裡面馮老太太笑逐顏開。
進了正堂,馮老太太坐在正中的榻上,眉目慈祥,崔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