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不道之事,何況她的親事是皇上指定的,逃婚只會牽連她和她的家族獲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
再次在心內嘆了口氣,違心地勸慰她道:“姐姐莫要想得太過悲觀,雖說你與賀蘭公子此前並不相識,但后羿盛會上靈歌看他也是一表人材、氣度不凡。常言道‘日久生情’,夫妻情份是要靠時間培養的,或許當你與他彼此瞭解後會發現對方正是自己最欣賞的那類人也說不定。且不用管他的家人是如何看你,賀蘭大人既同意了這門親事,便說明他對姐姐你是認可的,他才升了當朝一品,家裡人自然心氣頗高,有那樣的態度也屬正常,終歸那姐姐妹妹是要嫁出去的,而婆媳、妯娌之間的關係自古便難以理順,無論你嫁到誰家都是一個要面對的問題,是以不如平常心處之,慢慢便會適應,一切亦都會好起來的。”
田心顏淚眼婆娑地望著我,雙手握了我的手,哽咽道:“靈歌……如今也只有你能安慰我了……我好生羨慕你……倘若我能……唉……”
我知道她是想說倘若她能嫁到我家裡來,什麼婆媳關係妯娌關係就完全不必面對,她也不必因為夫君是自己不愛之人而痛苦,更不會受到我這個小姑子的欺負。
唉……現在說這些有何用。羨慕我?我還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夫君會是個什麼鳥樣呢,盡人事、聽天命罷。
眼看時已近午,我便輕聲問向田心顏道:“姐姐留下來用午飯罷?”
田心顏突然如夢初醒般望向窗外,一下子站起身來,驚慌地道:“怎就到了中午了?怎、怎麼這麼快?!”
“姐姐還有其他的事要辦麼?”我有些奇怪她的驚慌。
田心顏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急道:“靈歌!靈歌!你、你能陪我回去麼?算姐姐求你了……陪我一起回去可好?”
咦?“怎麼了……出了何事?”我盯著她的臉,她的眼神既驚又怕。
“來不及了……靈歌!姐姐求你,陪我一起回去罷……先上馬車,我、我在路上告訴你可好?”田心顏蒼白著臉哀求地望著我。
這……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實在不忍拒絕,只好點頭答應,道:“不吃過午飯再回去麼?”
田心顏見我點了頭,連忙拉著我就往外走,道:“去我……去賀蘭府上吃罷……”
我原想叫上綠水跟著,因她上午已陪我去了趟衙門,不願再勞累她,因此換了青煙,隨著步履匆匆的田心顏一同出了府門上得馬車,連聲催促車伕快快上路,車伕甩起鞭子,那馬兒便一路小跑著向位於句芒區的賀蘭府而去。
在馬車裡坐定,我問向心神不寧的田心顏:“究竟出了何事,姐姐為何如此慌張地要回去?”
田心顏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方小聲地道:“不瞞靈歌……我這一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實在是忍受不了府裡的壓抑……原只想在外面透透氣便回去,誰想同你一聊便忘記了時間。賀蘭家的媳婦一日要向公婆問安三次的,公公白天不在,婆婆管教得又嚴……如今我已誤了問安時間,只怕回去要遭責問,若有靈歌你陪著回府,礙於客人的面,想必我婆婆她不會太為難我……靈歌,權當幫我這一回罷!”
唉……我幫得了她一時,幫不了她一世,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如花兒般的女孩子就這麼一點一點地在封建桎梏下枯萎,不禁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倍感忿悶。
“可是……即便賀蘭夫人不當著靈歌的面責備姐姐,但若靈歌走了之後呢?”我暗暗嘆氣,低聲問她。
田心顏又是一陣沉默,雙手死死拽著自己的衫角,許久方道:“也只有先避過一時是一時了……”
無奈地深深閉了一下眼睛,我便不再作聲,由車窗向外望去,天色不知何時變得陰沉起來,似是悶著一場秋雨,心情不由也跟著低落了下去。
一路再無它話,至賀蘭府時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開了,馬車停在後門,除了兩個看門小廝例行公事地在門口行禮迎接外,並無一個下人撐了傘前來接人。沒奈何,我們三人只好用手捂了頭頂一路小跑著穿過院子來至一道穿山遊廊上,撣了撣身上雨水,田心顏有些抱歉地道:“靈歌……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我笑笑:“姐姐莫說見外話,不受點委屈又怎能更清楚地認識生活呢?”
田心顏看了看我,道:“靈歌……你好像變了個人……”
“變得比以前如何了呢?”我笑問。
“比以前……成熟了,似乎……從容了許多。”田心顏想了想道。
“所以呀,連妹妹這樣的性格都可以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