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樓下的房間去,當然,為了使自己自始至終都能有不在場證明,兇手還叫了另一名被自己有計劃地灌得半醉之人陪同自己一起去送武小姐回房。”
“而之所以要叫上一名半醉之人同她一起去送武小姐,是因為兇手早已計劃好,要送武小姐回的並不是她本人的房間,而是另一個房間,亦即是真正殺死武小姐的那個房間。是以為了迷惑這兩個醉酒之人,兇手對房間事先做了手腳,使這二人皆以為回的就是武明玉本人的房間,這樣一來,被兇手拉去做人證的那位小姐便可無意中替她做出偽證。”
“將武小姐送到那間做過手腳的房間後,兇手便同自己的證人回至二樓繼續用餐,至吃完午飯後,兇手同一眾小姐一起下得樓來,在一樓廳內圍坐刺繡。未時左右,兇手藉口回房如廁,從自己房內窗戶跳出,由飛仙閣外繞至武小姐所在房間,亦由視窗跳入,將爛醉如泥的武小姐輕而易舉地殺死,之後再原路返回,裝作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般由自己房內出來,繼續同眾人在廳內繡花,直至白天過去,夜晚降臨,兇手於亥時左右同眾人各自回房,待得約卯時正(凌晨五點),兇手再次潛入已死的武小姐房中,將屍體由視窗運出樓外,利用其早已暗自演練過數遍的運屍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過守在樓門處的下人的視線,將屍體運至武小姐真正的房間外,再從視窗將屍體搬進屋去,佈置成死在床上的樣子,而後原路返回自己房中,只待第二日被眾人發現武小姐的屍體,以如此繁瑣的手段來證明自己與案件無關……”
當我說到此處時,忽見夏紅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視我道:“你——你在胡說些什麼?!莫非你在指稱我是兇手麼?!許多人都知道,前日午宴上送明玉回房的正是我和浣霞,且之後浣霞亦早早退席——將明玉送回房後又同眾人在廳外繡花的不就只我一人麼?!”
我凝目望住她,沉聲地道:“不錯,夏小姐,靈歌所說的正是這個意思——夏小姐你,就是殺死武明玉和林浣霞的真正凶手!”
“你放肆!”夏紅裳怒喝一聲手起掌落,饒是我提前一步預料到了她的此種反應,仍然沒能及時閃避開去,臉上一片火辣辣地疼。
“夏小姐,請注意分寸!”季燕然因站得較遠,根本來不及阻止夏紅裳的行為,只見到他上前邁了兩大步後便立住了,皺起眉頭盯住夏紅裳,語氣亦罕見地重起來。
“這話季大人當同嶽小姐說罷?!”夏紅裳胸口因憤怒而劇烈起伏著,可以看得出她正努力地抑制著自己將要爆發的情緒。
我站起身,將被她摑得紛亂的髮絲輕輕捋向耳後,淡淡地道:“靈歌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夏小姐若有不同意見,亦可盡數提出來。”
夏紅裳怒極反笑地道:“好,好!那我便提出來——方才你說我將房間動了手腳,從而一舉騙過了明玉和浣霞兩個人——請問我是何時做的這手腳?我又是怎樣做的這手腳?——我想提醒嶽小姐,從我帶了大家進入這飛仙閣後一直至當晚回房睡覺前,一直都有人在我身邊,難不成你還要說這裡面有我的幫兇同我一起對房間做的手腳麼?還有——明玉和浣霞又不是傻子,即便喝得醉了,總不會連房門上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罷?!我就那麼好騙過她們麼?!”
“武小姐和林小姐當然認得字,然而正是因為如此,她們才被自己的眼睛欺騙了大腦。”我邊說邊轉身走向房門,豁地開啟門扇,讓整個廳內的佈局落入房中我們三人的視線,扭頭盯住夏紅裳那張憤怒的臉,一字一句地道:“這便是夏小姐你精心佈置下的圈套——你並不是在我們大家進入飛仙閣後才暗暗動的手腳,而是在我們來之前便已經將這圈套做好,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擺在所有人的眼前,讓靈歌不得不佩服夏小姐你靈活的頭腦和過人的膽識!”
夏紅裳冷笑連連,道:“我怎麼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值得你佩服的圈套呢?你倒是說說看!”
我向外一指,道:“圈套,就在掛於房門上的這些繡有被邀請參加繡藝精社之人的名字的絹帕之上!”
名字·移位
我指向西側廂房,道:“由西門往南數的四間房,第一間房門的絹帕上繡的是個‘賀’字,那是賀小姐的房間;第二間房門的絹帕上繡的是‘明玉’,那是武小姐的房間;第三間房和第四間房門上沒有名字,是多餘出來的兩間空房。案發當日午膳,若照夏小姐的意思,應當與林小姐一起將醉酒的武小姐由西側的樓梯送下樓來,而後轉向右手邊即往南數第二個房間,便是武小姐的房間,即可。然而夏小姐實則卻沒有這麼做,真實的情形是夏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