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安靜下來。我靜靜地坐著,在給人帶來最原始恐懼的黑暗中努力地讓自己鎮定和放鬆。我不敢確定嶽清音所說的暫時性失明是否能作準,倘若我從此後再也不能看見這世界,我……我該怎麼辦呢?我這個身體才十八歲啊……今後漫漫的人生路,難道就要像這樣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中麼……
唉……罷,罷!愁有何用,經歷了這一次鬼門關回魂夜,我早該看開些了,順其自然罷,愁一世恨一世,不如樂一世愛一世。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腰有些酸了,輕輕直了直身子,嘆了嘆,道:“燕然哥哥,為何這麼久也不說話呢?”
房間一隅傳來低低地一聲笑嘆,緊接著腳步聲響起,慢慢走向床邊,似是在椅子上坐下了,道:“靈歌怎知為兄在房內呢?”
我微笑道:“燕然哥哥難道不曾聽說過,盲人的聽力都比常人要敏銳的麼?”
季燕然呵呵地笑,道:“那是指盲了多年的人,聽力不是一盲便變得敏銳的,靈歌唬不了為兄。”
我只笑笑,沒有再接這話茬。我的確並不是靠聽力得知他在屋內的,只是……只是憑直覺而已,因我知道,知道自己中了食物之毒險些丟了小命,落得現在失了明,他是不可能不來看望我的……憑直覺,我知道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屋內的一隅注視著我。他沒有嶽清音的醫術,也沒有田幽宇的武功,他既不能親手醫治我,也不能替我痛揍兇手出氣,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待在那裡,靜靜地陪著我熬過這一分一秒難耐的黑暗時間。
除卻直覺,嶽清音如此放心地將我放在這裡而自去配藥,也正是因為有他在的緣故。如今我們兩個傷病號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