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
田幽宇的箭比賀蘭慕雪的箭更快更猛,不等我的一聲“住手”出口,那箭已然穿透了神秘人的身體,血花飛濺處神秘人帶著我們疾飛的身形驟然下墜,田幽宇和賀蘭慕雪同時向著這邊飛掠而至,一人扯住我的一根胳膊硬是將我從神秘人的手中扯了出來!
所有的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我根本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只覺田幽宇和賀蘭慕雪用另一隻手全力對了一掌,賀蘭慕雪稍遜一籌,攥著我胳膊的手略微一鬆便被田幽宇整個兒將我扯了過去。然而賀蘭慕雪反應卻也不慢,轉身便將季燕然扯住,甩手推給趕過來應援的兩名龍禁衛,頓時又有七八名龍禁衛分別攻向那被箭貫穿的神秘人和搶下我的田幽宇。
“去救他——快去救他——”我嘶喊著捶打田幽宇,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田幽宇卻根本不理,只冷聲地道:“姓季的死不了,你跟我走!”
我知道他是想先把我救出去,可他根本不明白他傷的是誰!不容我多說,他縱起身形便向前疾射,突然一道身影閃至,劈掌向他拍來,卻是趕來救我的大盜,兩人在空中須臾間對了七八掌,同時落下又再度同時飛起,你來我往鬥成一團。
纏鬥間又是一道身影飛來,各拍一掌分開兩人,定睛看時竟是那受了傷的神秘人,身上的箭已被他拔去,襟前滿是鮮血。三人各立一方分庭抗禮,田幽宇率先出招直取神秘人,在他看來他仍屬賀蘭慕雪一夥,我想喊他停手,可他的動作太過迅猛,才一張口便被氣流衝入喉中險些閉過氣去。大盜怕傷了我,亦發動身形向田幽宇撲來,三人亂戰在一處,便見神秘人猛拍一掌逼退大盜,緊接著一掌擊中田幽宇肩頭,趁他身體一頓之機探手將我扯到懷裡,而後迅速落向數米開外的岩石上藉以調息。
就在這個當口,那些如附骨之蛆的龍廷衛再度追來,亂箭齊發射向我們四人,神秘人帶了我縱身躍下崖去,大盜和田幽宇也緊跟其後,剎那間我看到幾名龍禁衛在賀蘭慕雪的帶領下已挾持著季燕然先行撤離,不由目眥欲裂地望向田幽宇和大盜,嘶聲哀求道:“去救他——”
大盜深深望了我一眼,折轉方向,直追賀蘭慕雪而去,田幽宇皺了皺眉頭,想來此時他已明白神秘人並非害我而是救我,便也緊隨著大盜一同追去了。
神秘人帶著我沿著崖壁一直向下疾墜,頭頂上亂箭如雨,他便將我整個兒護在懷中。由這萬仞山崖的崖頂下到幾乎要捱到洶湧奔流的河面將近用了盞茶功夫,眼見著已遠遠地甩掉了追兵,神秘人終於落到了一處較大的岩石上將我放了下來,我才一站穩,他便再也支撐不住地坐倒在地,揮手點住自己身上的幾處穴道,我這才看清,他的左臂與肩頭竟又各中了一箭。
他將箭拔掉,盤膝運功調息,然而沒調得片刻便突然悶哼一聲倒了下去。我慌忙過去扶起他的上半身,卻見他動也不動已是昏厥,想起大盜曾經說過,田幽宇的箭威力甚強,射穿了人的身體不算,還能連帶著震碎五臟六腑。大盜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恢復了七八成,如今這神秘人也中了同樣的一箭,雖未傷中要害,卻也是支撐不住了。
我將他的身體放平,把自己的裙襬撕成條狀,簡單替他纏住左臂和肩頭的傷口,而後再將他寬大的袍子撕破,扶他坐起來,纏住他腹部被田幽宇射穿的那最為嚴重的傷處。
重新扶他躺下,我打量了眼四周的形勢,見腳下數米處便是波濤洶湧的河水,由西至東奔流而去,望不見盡頭。我們所身處的這塊岩石是突出在河面上的,上不去也下不來,若想從這裡出去,只能等神秘人醒過來,重新用輕功攀上半山腰處的羊腸路。
儘管因記掛著季燕然和大盜的安危而心急欲焚,可此時的我除了等待什麼也做不了。我在岩石上坐下,將神秘人的上半身扶起抱在懷中,以免他躺在冰涼的岩石上或是被寒風吹得傷風而引發炎症加重傷勢。
然而時節正值隆冬,眼下的位置又正處在峽谷豁口處,風勢最為勁猛,不多時我便被凍得瑟瑟發起抖來。發覺懷裡的神秘人體溫也在下降,我連忙用雙手替他揉搓著四肢活血生熱,儘管累得氣喘吁吁也不敢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已經疲累僵硬到完全是在做機械運動了,忽覺他身體動了一動,緊接著睜開眼睛醒來,費力地掙脫我的懷抱想要站起身,我忙攙住他的胳膊扶他起來,輕聲地道:“身體怎樣?還能支援麼?”
他不答話,只向四周看了一眼,伸臂攬住我的腰,提氣向前飛縱,然而只飛了不多遠便又踉蹌著落到了一塊岩石上,險些再度坐倒,強撐著調息氣血,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