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遲疑地問道:“是……是誰?”
“你知道今晚姜太常的壽宴上唯一請到的非官員是誰罷?”我冷笑著問。
“誰……誰?”管元冬眼珠子不停地轉,似在分析著眼前這突發情形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麼同你說罷,我的姨父既是當朝的丞相又是當今的國舅,你說,我同聖上是什麼關係?”我慢慢地盯著他道。
“國……國舅……顧……顧丞相?”管元冬面孔有些抽搐。
“難怪你未曾見過我,我爹不是官員,他老人家常常在家中設宴邀請當朝一品前往做客,自是輪不到你。”我唇角掛上輕蔑地道。
“你……你是賀……賀府的小姐?”管元冬開始慌亂了,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那賀員外子女眾多,即便我冒充其中一個也不致露餡,何況這管元冬不過是宮內一個匠人,這一次是因為自己頂頭上司過壽才能有機會來赴宴,平日裡是見不到官員家眷的,而其他官員我也不熟,不曉得誰家有沒有我這麼大的女兒,不好隨意胡謅,保險起見只好選中了賀家人。
“管元冬,你說……以你現在這副樣子,如果我高聲叫起來,會出現什麼後果?”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問。
管元冬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酒也醒了,連聲求道:“賀小姐!小的錯了!小的不該喝醉了沒上沒下,得罪了小姐!望小姐念在小的並非故意的份兒上,饒了小的這一回罷!”
我見時候不早,也不想再多繞圈子,便向他道:“饒了你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有些話想要問你,你最好如實作答,若有半句假話,我喊過人來,只怕你會死得很難看!”
管元冬嚇得連連磕頭道:“小姐直管問,小的必定知無不言!”
“我且問你,二十年前奈何堡究竟為了什麼被滿門抄斬?”我單刀直入地低聲問道。
管元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抖如篩糠,望著我顫聲道:“小姐……小姐為何要問這個?”
“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還不回答!?”我冷冷逼視著他。
管元冬臉色刷白,癱在地上半彈不得,道:“小的……小的不知道此事……”
“看來你果然是個不怕死的?”我笑起來,“我會讓我姨父囑咐太平城知府季大人,在判你刑時賞你個三千六百刀的剮刑,你好好受用罷!”說著清了清嗓,張口欲喊,聽得管元冬慌得叫道:“小姐——小姐且慢——”
“你還有遺言要說?”我斜睨著他。
“小姐——小姐,小的能不能問一問小姐因何要問這個?因事關重大,小的——小的怕說了也難逃一死啊!”管元冬哆嗦著跪起身哀求著道。
“你方才說你是十賭九贏是麼?”我慢慢笑起,“真是不巧,本小姐竟與你是一樣的,無賭不歡,逢賭必要爭勝。前些日子同友人一起去了忘川,看到了奈何堡的遺址,得知那奈何堡二十年前曾遭滿門抄斬,當時便同友人打賭,賭這遭抄斬的原因是什麼。我從堡中花名簿中看到了你的名字,因此便想趁此機會來問問你。這場賭本小姐可是賭上了身家,絕不能輸。你若告訴了我,咱們兩廂無事,你還當你的匠人,我還當我的小姐,至於這其中內幕究竟為何,與本小姐前途無關,自是聽過就忘,是以你不必擔心我將它說出去,說出去對我也無甚好處;而你若不告訴我,本小姐是不會在乎拿去一兩條人命以洩胸中忿悶的。說與不說,你自己看著辦罷。”
“小的勸小姐還是改個賭局罷……這、這件事問不得啊……”管元冬慘白著臉道。
“少廢話!我數三聲,你若不說我便喊人了,本小姐沒那麼多時間同你磨嘰!”我冷聲道,“一——二——”
“我、我說!小姐莫喊……”管元冬哭喪著臉道:“還望小姐能如自己所說……千萬莫要將此事說給第三個人知道!”
“那……那奈何堡……是、是因為私與朝廷欽犯往來……才、才獲罪的……”管元冬邊說邊冒冷汗,光著的身子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朝廷欽犯是誰?”我問。
“是……是玄機公子……”管元冬道。
我心中一動,道:“玄機公子不是朝廷御封的大匠麼?怎麼又成了欽犯?”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管元冬道,“只知道何堡主同他關係甚密,那玄機公子在做大匠時曾失蹤了很久,突然有一天便成了朝廷的天字第一號欽犯,而何堡主那時仍與他有來往,便遭到了株連……”
“既然奈何堡被滿門抄斬,為何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