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道:“下官敢不敢動季大人,季夫人你馬上就能知道——我數一聲,你若不交出圖來,我就切掉季大人一根手指,數十聲還不交的話,就切斷他一根手臂,再然後就是雙足雙腿——夫人你儘可放心,下官會盡力做到將季大人的命留到最後一刻的。現在……夫人交是不交呢?”說著便將手中的刀抵在了季燕然的手上。
我心急欲焚,知道賀蘭慕雪這個變態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不由轉頭望向大盜,咬著唇低聲道:“大盜哥哥,救救他……”
大盜勾唇一笑,亦低聲道:“不若就讓他死在這裡罷,我帶你遠走高飛,可好?”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開玩笑!我正待再求,突然眼前一花便沒了他的蹤影,連忙回頭望去,但見他以鬼魅般的速度掠至了賀蘭慕雪面前,劈手奪下他手中鋼刀,用刀背兒砍向他,逼得賀蘭慕雪不得不倒飛出去,與此同時,大盜長腿一伸踢向鉗制著季燕然的那名龍廷衛的肋下,頓時將那人點在當場,緊接著一手拽過季燕然的腕子將他拉著向我這邊飛掠而來。
賀蘭慕雪方一落地便立刻下令那些龍廷衛上前追擊,他自己則從身後取下斜挎著的一張白弓來,搭弓引箭,卻不瞄準我們三人,而是朝天放了一箭,那箭許是經過特別製作的,帶著尖利的唿哨聲響徹在峽谷之間。
“他在召喚援兵!”我急切地向大盜叫道。
“你們兩個往前走,我先把這幾位兄弟招呼了。”大盜鬆開季燕然,回身迎上追來的龍廷衛。
“你——小心!我們在前面等你!”知道我和季燕然留下來等的話只能拖累他,我只好叮囑他道。
“不必等我,你走到天邊我也能追得上你!”大盜笑著,輕鬆地在那幾名龍廷衛間穿梭周旋。
我只好被季燕然拉著沿了山路向前跑,但願走在前面的嶽清音能及時發現我們掉了隊,停在那裡等我們趕上去。
然而事與願違,還沒待我們看到嶽清音的馬車,山路上便又多了十幾名黑衣蒙面之人,想是那應援而來的龍廷衛們了,這一次他們不但帶了刀,人人手上還持了弓箭,在這樣狹窄陡峭的山道上,只怕我們是插翅也難飛了。
我和季燕然不由停下了腳步,季燕然閃身擋在我的身前,低聲道:“靈歌,大盜在亂箭中只能帶一個人逃脫,同時帶兩人必定受累,到時咱們三人誰都逃不掉。待他趕上來後你便跟了他走,切莫管我,聽到了麼?”
“沒有了你,我活著幹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不急了,淡淡地回他道:“我此刻惟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大盜能好好的活著,希望自己能同你死在一起。你若敢趕我走,我就立刻從這崖上跳下去。”
季燕然回過頭來望著我笑,長臂一伸將我攬入懷中,嘆聲道:“你這丫頭,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這麼的不聽話!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不用如何,你到哪裡都帶著我就是了。”我倚在他的胸前,冷眼盯著已至我倆面前的那幫龍廷衛。
“殺了他們!”一道陰森的聲音由身後飄來,正是賀蘭慕雪。想來他仍以為圖在我的身上,因此留不留我倆的性命已無關緊要,殺掉我們之後從屍體上將圖拿走就行了。
龍廷衛得令,立刻便有幾人揮刀衝了過來,季燕然突地將我整個兒摟在懷中轉身背向來者,想要將這幾刀獨自擋下,原來他方才便已料到這情形,所以才將我提前攬入懷中。
我尖叫一聲想要轉過去把他擋在身後,無奈身單力薄,又被他強行摟住,根本動彈不得。千鈞一髮之際,大盜已然由後面趕到,用方才奪下的刀擋住了龍廷衛揮向我和季燕然的殺招,便聽得賀蘭慕雪再度下令道:“放箭!不留活口!”
龍廷衛們收刀引弓,箭尖直指我們三人,大盜橫刀擋在最前,季燕然仍牢牢地將我護在懷中。一時間弓弦響處亂箭齊射,叮叮噹噹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大盜將第一批利箭悉數用刀擋下,然而未待我三人有所喘息,第二批箭緊跟著射到,於是又是一番驚險萬分地揮刀擋拆。
慌亂中我無意間抬頭向上一望,卻見山崖壁上不知何時竟也站了十數名黑衣龍廷衛,搭弓引箭地正居高臨下瞄準我們,眼看又是萬箭齊發,這一回縱然大盜有三頭六臂也再難替我們抵擋,我嘶聲向著大盜叫道:“你快走!不要再管我們了——”
不等大盜回話,頭頂利箭已是鋪天蓋地的射了下來,我閉上眼睛,緊緊扒住季燕然摟著我的手臂,準備與他共同迎接那萬箭穿心的一刻,然而突覺腰間一緊,身體被人箍著沖天飛起,轉瞬間又落到了實地,睜眼看時,卻見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