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邊大步邁向几案後的座位邊道:“左右,將李至善帶上來!”
李至善再次上堂,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季大人問向他道:“李至善,那三樣點心可是你點的?”
李至善嚇得不住磕頭道:“回、回大人的話,是、是學生點的,可學生絕沒有下毒啊!請大人明鑑哪!”
“這三樣點心,是你隨意點的還是有意點的?”季大人追問道。
“是學生隨意點的……”李至善苦著臉道,突然小眼兒圓睜,像是想起了什麼,“不,不是隨意點的,是昨兒個,昨兒個學生去找張九金商量今日要在何處與張子文見面套口風,學生的原意是、是去酒樓,張九金說怕被先生撞見不好,不如去茶樓,既風雅又不失體統,學生便問他哪家茶樓好,他說碧螺小築不錯,那兒的桂花糕、合意餅和合歡卷相當有名……所以學生、學生為了、為了討好張子文,便請他去了碧螺小築,然、然後才點了那三樣點心……”
嗯嗯,通了。果不其然,這張九金的確是個有心計的,沒有直接讓李至善點那三樣東西,而是用了一種心理暗示,急於知道考題的李至善便輕易上了鉤。
季大人命衙役將李至善帶下堂去,又命將小二劉成帶上堂來,問他道:“你可見過那三位書生中有誰近日還曾去過你們碧螺小築?”
劉成歪著頭想了想,道:“回大人,我們茶樓每日迎來送往之客眾多,小的實在記不得了。”
“那麼,昨日可有客人單單隻買了合意餅,也並未坐下喝茶便走了的?”季大人繼續問道。
劉成這次答得倒快,道:“有,有。昨兒下午有個客人,帶著斗笠看不清相貌,只買了幾塊合意餅便走了。”
季大人隨即向堂下衙役道:“立刻去張九金家,找一找有沒有那隻斗笠!另再去他家附近的藥店打聽打聽,有沒有戴斗笠之人去買過烏頭一類的藥。”
衙役們領命而去,劉二也被帶下堂去。
季大人笑道:“如今只剩下了最後一個疑問,張九金既是提前買了合意餅,並將毒藥摻入其中,那麼今日他是如何在那三人眾目睽睽之下將有毒的餅混入無毒的餅中的呢?合意餅一共五枚,現在剩下了三枚,除去死者吃下的那一枚有毒的之外,之前應當還被人吃了一枚,如果無緣無故多出一枚來,只怕很容易被發現,況且這合意餅的餅皮極薄,內部是什麼餡兒的一眼便能看出來,若兇手將含毒的黑芝麻餡的餅放入盤中,勢必還需將無毒的黑芝麻餡兒的餅處理掉,那麼被替換掉的那枚合意餅又去了哪裡呢?”
噯噯,這男人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問題呢……好痛苦……好難捱……我快憋不住了……這該死的合意餅,什麼有毒了沒毒了,什麼多一個了少一個了,來來回回不就是讓人吃了麼!
“被替換掉的那一枚許是被兇手自己吞掉了罷。”嶽清音忽然道,“兇手受張子文的啟發,一口將那一枚整個放入口中,只要閉著嘴不說話便不會被人發現,待張子文毒發後再趁亂嚼了嚥下,如此一來這手法便天衣無縫了,另兩人便成了他的人證,而剩下的三枚合意餅便是他的物證。”
“那麼,兇手又是何時用有毒的餅替換掉無毒的餅的呢?”季大人笑著追問。
何時……天曉得,大概張九金練過魔術,或是乾坤大挪移九陰白骨爪什麼的,你乾巴巴地在這兒問有什麼用,你去問他啊,去問他啊,我討厭死你了。
“大概是在他們幾個看向坐在窗前位置上的靈歌的時候吧。”嶽清音道,“這幾人的座位想必也是張九金精心策劃好的,李至善做東,位子自然是面向樓梯口進門處,據小二劉成所說,這幾人上樓時張九金拉著陳廣浩說笑,顯然是以此將背向窗子的位子留給張子文,而他自己則坐在張子文的對面。靈歌的出現實屬偶然,無論窗前坐的是什麼人,張九金都會找藉口讓這三人齊齊向窗前看過去,李至善和陳文浩的證詞也可證明此點——張九金因面向窗戶,意外地發現靈歌同張子文有著相同的飲食習慣,便挑起話題,令李陳二人慫恿張子文去同靈歌搭訕,而他則趁這當口將袖著的有毒的點心放入盛合意餅的盤中,再順勢將無毒的合意餅取出藏入袖中,待張子文毒發後他便可裝作吃驚掩口,將無毒的那一枚合意餅吃下,如此一來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掉包了。”
季大人撫掌笑道:“清音言之有理,不過……這些都屬猜測,我們還缺最確鑿的證據,即使找到了斗笠,也不能做為主要證據以確立張九金之罪。”
“讓那三人漱漱口好了,”我實在憋得不耐煩了,忍不住小聲地道,“若張九金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