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嚇得連忙擺手,道:“我一向只把宇哥哥當成哥哥,絕無半點兒女之情,心顏姐姐就別拿靈歌開玩笑了。”
田心顏咯咯地笑了一陣兒,道:“好罷,不逗你了。如此也只好便宜了那孟如意了!今兒她也來了,就在廳裡坐著,估摸著她已經知道了同我哥訂親的事,這會子不定心裡美成什麼樣兒了!待會兒開宴時你可暗暗觀察她,保準那對兒桃花眼一直盯在我哥哥身上!”
嘁,我才沒那閒功夫觀察別的女人,大把的英俊多金郎還有待我在席間去發掘呢!
這廂說著話,那廂已經有人在招呼開席了,田心顏一把拉起我就往花廳裡走,見八張楠木大圓桌早已擺開,東西兩側各四桌,東側坐男賓,西側坐女賓。
很多人都知道正史上最為開放的朝代莫過於唐朝,然而唐時究竟開放到什麼程度想必大多人並不瞭解,據說在唐代,男女之間的接觸、交往很是自由公開,不拘禮法,比較符合人性的自然發展,無論是宮廷、官宦、民間都是如此。例如史書有載:韋皇后與武三思同坐御床玩雙陸,唐中宗在旁為之點籌;唐玄宗的寵臣姜皎常與后妃連榻宴飲;安祿山在後宮與楊貴妃同食、戲鬧,甚至通宵不出。可見當時風氣的開放程度著實令人瞠目,人們對男女交往不以為怪,否則這些人是不敢如此公開地膽大妄為的。
這天龍朝的開放程度雖然我至今瞭解並不深入,不過從之前我曾與那狗官獨處一屋並未引人驚訝的狀態來看,其風氣開放度也不遜於唐時,是以今日這男女同廳而宴的場面便不足為奇了。
我原想著找個不起眼的座位坐下,誰知手一直被田心顏拉著,徑直奔了主位。這花廳裡的人都是與我們平輩兒的官眷,皆是為田心顏祝生辰的,是以壽星女自當坐在主位,而我則被迫坐在了她的右手邊,坐在她左手邊的是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新月眉丹鳳目,薄薄嘴唇塗了鮮紅的胭脂,姿色很是出眾,只不過態度略顯冷傲。
我才一落座便聽得這冷傲女發自鼻孔的一聲哧笑,不由得抬眼看向她,見她勾著唇,皮笑肉不笑地睨著我道:“嶽小姐,許久不見了,近來身體可好?”
唔……這女人好像來者不善啊,老實內向如嶽靈歌者難道也有冤家對頭嗎?
“多謝惦念,靈歌還好。”我簡短地答道。
這女人又是一聲哧笑:“怎麼我聽說前些日子嶽小姐你被砸中了頭,險些……”
這女人還當真是無聊,拿別人的倒黴事來取笑,可見其道德很有問題。
“是……靈歌確被傷了頭部,以至記性不大好了,很多事很多人都沒了印象。”我低聲道。原欲譏這女人幾句,想想還是算了,無故樹敵畢竟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女人捂著嘴細聲笑道:“如此豈不正好?有些人有些事還是忘了為妙,免得自尋煩惱。”
我低著頭沒有吱聲,顯然這女人是來故意找茬兒的,若再搭理她反而助了她的興。
說話間各桌已經陸續擺上菜來,幾十個丫環端著各色佳餚美酒在席間往來穿梭,眾賓客推杯換盞談笑風聲好不熱鬧。待菜色差不多上齊,眾人又紛紛擎了酒杯輪番至我們這一桌上給田心顏祝酒,直讓我心中叫苦不迭,原還想著趁人不注意時大快朵頤,如今這些敬酒之人絡繹不絕地湧過來,加之桌與桌之間空間並不寬敞,時不時磕了碰了,害我不斷地挪動椅子給人家讓開地方,壓根兒就沒什麼功夫吃得幾口菜。
心中哀嘆一聲,只得一味夾著面前的涼拌黃瓜絲吃以飾尷尬。估摸著這頓飯是吃不好了,正想著要不要找個藉口離開這倒黴的飯桌到廳外去清靜清靜,忽覺頭頂一熱,被一隻大手蓋在了上面,扭臉看去,見竟是那田幽宇,另一隻手裡捏著酒杯,瞪著我道:“你這笨丫頭,三年未見,不說主動去給哥哥我敬酒,反而讓我親自過來找你,該不該罰?”
要了命了,怎麼又是這個傢伙!嶽哥哥!您老人家在何處哇?快來救駕哇!
“別找了,你哥哥留在了前廳和那個姓季的在一起,”田幽宇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哼笑一聲,大手箍住我的胳膊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揪起來,“還不給我斟酒?!”
這這這,這該死的田幽宇,桌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簡直太丟人了!我不敢去看其他人此刻正用什麼表情看著我和他,硬著頭皮拿起桌上酒壺替他往杯子裡倒酒,才剛倒滿,卻見他伸手從桌上又抄起一個空杯,道:“這個也倒滿。”依言倒滿後他將這隻杯子遞給我,我抬起眼皮兒瞟了瞟他,見他歪著頭看著我。
咬咬牙,我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