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兄弟會的人不會計較這麼多。”對抗富可敵國的嚴家,她擁有的武器只有嘲諷。
他凝視著她明顯紅腫的左臉。“還痛嗎?聽說總裁打了你。”
他看到她左手手臂和膝蓋上的瘀青,斷裂的指甲、嘴角的傷口,她幾乎渾身是傷……嚴仲允深吸口氣,雙手緊握。
“傷害不全是我父親造成的。”
嚴仲允犀利的目光一閃。“什麼意思?”
她搖頭。“多說無意,重點是,這不關你的事。”
他沈默無語。
宋恬梨勇敢迎視他,眼神冷淡得近乎空洞。“有事嗎?嚴執行長不會只是來探望我父親吧?”
她猛然想起,並且立即遞出右手的檔案。“喔,我想起來了,你是來拿這份檔案的吧?我簽好了,我還以為是嚴家管家過來拿呢!真麻煩您跑這一趟。”
這是一份離婚協議書,她遞交的方式很輕鬆、很無所謂,彷佛只是一張無用的宣傳單。
嚴仲允垂下眼簾,遮掩自己失控的在乎。
“你真的想結束?”他低嗄地問。
她失神地望著加護病房的門。“我別無選擇。”
“當真這麼在乎他?”他的語氣滄桑。
她搖頭,閉上了眼。“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了。”
“我在乎你。”他說,坦承自己嘗試挽留的心。
她的淚悄然滑下。“卻不信任我。”
他笑,笑得很疲倦。“圖文並茂,很難。”
她拭去臉頰上的潮溼。“別逼迫自己了,缺乏信任的婚姻是一種痛苦。”
他刺耳地笑。“痛苦?我以為你過得怡然自得。”
她深吸口氣,學他的譏諷。“怎麼會?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這件事並不輕鬆喔!”
嚴仲允笑,笑聲聽不出任何情緒。“別忘了我提醒過你的,他心中有人。”
宋恬梨假裝驚訝。“喔,我也忘了告訴你,我心中也有人。”
嚴仲允僵硬的身軀猛然一震。“我知道,你從不隱瞞你對他的仰慕之情……”他乾澀地說。
宋恬梨無所謂地撇撇嘴角。“隨你怎麼說,我的手痠了。”
嚴仲允接過她遞來的協議書。好沉重,像塊鉛,她卻很輕鬆……
被愛果然比愛人幸福。
“如果有任何需要,通知我。”他憤怒於自己的不夠瀟灑。
“我不會找你。”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不要在傷口上撒鹽。
嚴仲允起身。“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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