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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有一絲喘不過氣的緊張,一條粗糙的繩索從懸樑上垂下,上頭還綁著一個男人。
“說,你到底做了什麼?”沙克刻意放低了聲量問道。
“沒什麼呀!”瑪琳故作無事地聳聳肩。
“沒做什麼宮殿裡會無緣無故多出了那麼多人?沒做什麼你會把我吊在半空中?”
他抖動著被捆住的身子,在半空中動彈不得,又不能大聲叫人放他下來,他堂堂一個天令師這模樣若被人看到,以後叫他怎麼在天界混下去?
“我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當她聽到風聲說他在找她,而且很生氣,瑪琳就覺得不安,經驗老到的她當然是先下手為強。
“有什麼事,你先放我下來再說。”
“不行,萬一放你下來,待會兒換你把我吊上去怎麼辦?”
“我怎麼會這麼殘忍呢?我可愛的小娘子。”
“不會才怪!我看我就委屈一點,仰著頭跟你說話好了。告訴你,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是從什麼風騷王國和火龍堡來的,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兒,大致上就是他們打算把他們的女兒嫁給杜青,反正這事很複雜,你只要知道有人要成婚就行了。”
“杜青?那隻大青蛙。”沙克不相信地又問了一次。
“就是他。”
“沒想到那傢伙走桃花運,居然有人會想不開要把女兒嫁他,難不成那女的斷手斷腳、缺鼻歪嘴的?”
“呸、呸、呸,你少烏鴉嘴了,那姑娘美得像仙女似的,你別亂詛咒人家。”
“我說的也沒錯呀!照你這麼說,那堡裡不就要熱鬧了,那傢伙要成婚,可要好好鬧鬧他。唉呀!得叫人趕快去籌備婚禮的事,你快放我下來,我好叫人去準備、準備。”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叫人準備東西?喲,得趕快叫人去張羅。”瑪琳擊了一下手掌,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去,完全忘了沙克還吊在上頭這回事。
“快回來!你這沒良心的女人,你怎麼就把我丟在這兒,快回來放我下來,喂……”
過了許久,走廊外傳來說話聲。
“喂,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好像是瘋狗在叫。”
“瘋狗?奇怪了,城堡裡怎麼會有瘋狗?”
聽著說話聲漸漸遠走,還吊在上頭的沙克更是痛不欲生地哀嚎著。
堂堂的天令師被當成瘋狗?羞恥!天大的羞恥!
她是怎麼了?不是來殺夫的嗎?
怎麼現在全無心做這些事了?
她莫名地在乎起他的一言一語,嫉妒他心繫著別人。嫉妒?她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為什麼嫉妒?為他?
她又不喜歡他,為什麼會嫉妒?
為什麼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凡妮莎挫敗地趴在床上,短短几刻的時間,就已經問了自己不下十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煩、煩、煩、煩、煩!”
她用力捶著被子,藉此解悶。
她這樣子,被甫進門的風姬看見,她玩笑似地問她:“怎麼了?那被子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惹得你如此憤怒?”
她立刻把自己埋進被子裡,不讓風姬瞧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睡著了。”
“睡著了?哦,沒關係,我會等你睡醒。”風姬擺明了要耗下去。
“好吧!你有什麼事?”扯下被子,凡妮莎認命地問。
瞧見她帶著黑眼圈,一臉憔悴的模樣,風姬還真嚇了一跳。“為什麼把自己弄得像鬼一樣?”
“我本來就很醜。”
“我那一向對身材相貌都很有自信的女兒跑哪兒去了?怎麼變成一個自怨自艾的可憐蟲啦!”
“如果我長得美,又怎麼會被人羞辱得一文不值?”
“誰說你一文不值了?我去揍他。”風姬作勢挽起袖子,心裡卻早已猜出那人是誰。
“不用了。”
就算打死他又有什麼用?反正他的話已經印在她心裡了。
“是杜青?”
她沒有答腔。
“你何必在意他說什麼,反正你來這兒的任務就是要殺他的,殺了他,我們就能早點離開這裡。”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沒心情殺人。”
“小姐,殺人還得看你心情好不好?那我看還有得等嘍!”
“為什麼看見他那麼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