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聰穎過人的小女孩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妙齡少女。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沉靜而淡雅,就如一朵悄然綻放的空谷幽蘭。“金水鎮那邊馬上就有個江湖中人的聚會,這幾天十分混亂。所以才會貿然向皇姑母請願,邀你過府,還望婉兒妹妹勿怪。”
“姐姐姐夫也是出於對婉兒的關心,婉兒心中感激,怎麼還會見怪。”
世子會意地輕頷首,接下來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便對溫嫻說道:“你陪婉兒妹妹坐會,我到父王那邊看看。”
溫嫻應聲。送走世子之後,姐妹倆相攜坐回,溫婉問道:“西王爺的病還不見好轉麼?”她的印象中,西王爺這一病,似乎很久了。
溫嫻點頭說道:“病情一直反覆著,不見好轉。而且王爺年紀大了,身體底子也不好,怕是難以痊癒了。”
“那嫻兒姐姐要辛苦了。”
溫嫻輕撫溫婉的手,寬慰道:“。大抵上都是王妃親自在照料,我只是搭個邊手。不過這幾日,王爺的病情有轉沉的趨勢,我可能沒有太多時間陪你。你若是覺得悶了,便讓府中的丫環帶你去書樓看書。”
“嗯,我知道了,嫻兒姐姐忙自己的吧,不用在意我。”
溫婉被安排在一處獨立的小院,。翠竹環繞,還有入院的一條溝渠,流水潺潺,清幽雅緻,分外寧靜。屋裡筆墨紙硯俱全,床帳、窗紗、屏風都素雅清淡,觀之賞心悅目。溫婉隨意吃了點東西,在屋子裡坐了會,天便漸漸地黑了。思來想去,左右還是那件事情。
這件事情的經過,她已經悉數。告知了大長公主,大長公主也給出了處理意思。自己便是因為不服她的決定,被她遣去了金水鎮。如今柴家還在幫她找尋蘇政雅的下落,若是讓大長公主得知,唯恐也會連累到柴家。當即寫了封信,差採紅託人送去柴家,讓柴啟瑞不要再找了,剩下的只能寄希望於大長公主的大計。
起身推開窗,看著懸在林梢的明月,想到下落不明。的蘇政雅,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是生是死。但自己又完全無能為力,只能坐在這裡白白地擔心。心事重重,倚著床欄沉沉睡去。採紅進屋來,扶她躺正時,才醒轉過來,結果又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昏昏沉沉地睡到午後,起來覺得胸中有些。憋悶。便喚了府上的丫環,帶她到書樓看看。昨夜似乎下過小雨,空氣中瀰漫著雨意和淡淡的青草氣息,格外清新,使得鬱結的心情稍稍舒展了些。進得書樓,見壁上掛滿了各朝的名畫,丫環備好茶退下後,溫婉便獨自一人細細地看起書畫來。
幅幅栩栩如生的潑墨山水,讓人如置身其境,。滿目綺麗江山,倒也是難得地靜下心來。徐徐而行,細細而看,不經意間轉進了一個單獨的書室,裡面也掛了不少書畫。細看之下,落款均是望湖山人,看來都是世子的畫作。他畫的也多半是山水畫,以水居多,意境恢宏開闊,使人見之忘憂。
腳步移轉間,忽。然一幅熟悉的畫作躍進眼簾,正是當初她親筆提字的那幅“秀麗河山”。看著並排而列的“望湖山人”與“清揚居士”兩個印章,塵封的往事一幕幕流水一般地在眼前潺潺而過,心中不由悸然。
世子進得書房,便見溫婉靜立在畫前。素衣寂然,長髮如絲,就恍如畫中走出的仕女一般,典雅而沉靜,一時竟不忍心出聲打破。溫婉察覺身旁有人,見是世子,連忙回身施禮道:“姐夫。”
世子見溫婉眉眼間頗有倦意,關切地問道:“看你似乎沒睡好的樣子,是住不慣麼?”
溫婉搖搖頭:“只是有些心事。”
“政兒的事?”
溫婉點點頭。世子安慰說道:“不要太擔心。相爺已經派人出去找了。”
溫婉一喜:“左相大人已經知道了嗎?”
世子輕頷首:“司馬嘉知會了左相,不過只是說政兒行蹤不明,至於是不是沛琪下的手,沒有證據,自是不敢胡說的。”
溫婉總算是鬆了口氣,喃喃地說道:“希望能夠早日找到。”
世子見溫婉為此憂心忡忡,便試著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最近有位朋友從江南過來,帶回,據說是餘子晴的新作。”
“是我們書局製作的麼?”溫婉隨口問道。
“是江南的奇文書局所制,書名叫作《醉迷離》。”見溫婉露出驚奇的神色,便引著她出得書室,來到一排書架前,取出一本九成新的書,遞與溫婉。溫婉接過來翻開看了兩頁,大抵上又是才子佳人風花雪月的故事,倒也是餘子晴的風格。
世子在旁邊提醒說道:“翻到第四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