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3)

小說:農民父親 作者:竹水冷

一下,然後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農民父親 二十四(4)

“別過來!誰過來就給誰一刀子!梁芳雲是自願讓我們搶她的,我們不會傷害她,你們回去吧!”穿黑衣服的幾個年輕人晃動著手中的刀子惡狠狠地說。

剛開始我本來想衝上去,看到姐姐跟著那個人跑,那人似乎並不強迫她,我就知道是馬飛來了。姐姐是心甘情願讓他們來搶的,因為她的心裡一直裝著馬飛,容不得別人的。也許這一切從開始就是個陰謀。

我站著沒動。娶親的怯於那幾把明晃晃的刀子,雷聲大雨點小,叫喊了幾聲也沒有什麼實際的行動,眼看著人家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我們一群娶親送女的人傻乎乎地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一場婚禮不歡而散。男方很尷尬,不知道回去該怎樣向親友交待。我們原路返回,半夜才回到家裡。

第二天,男方便到縣城公安局報案了。因為線索很明確,人犯很快就找著了。馬飛說這個搶婚方案是事先就商量好的,女方自願,要不他們也帶不走人。因為馬飛說那邊是包辦婚姻,梁芳雲是被迫的。公安人員便想找到姐姐瞭解情況,姐姐卻神秘地失蹤了。馬飛說他把人帶回去後就讓她離開了,他是見義勇為,在做一件好事。現在案件的關鍵是女方是否與男方同謀,如果女方是自願的,那麼這就是一場鬧劇;如果女方是被脅迫的,那麼馬飛一干人就觸犯了法律。

後來,姐姐終於找到了,她就住在馬飛的家裡!面對公安人員的詢問姐姐很平靜。她坦白:“我是自願的。”

北塬上的人來家裡鬧事,話說得很難聽。父親退了人家全部的彩禮,男方不依不饒,把家裡砸了個稀巴爛。梁家河的人都圍在澗畔上看熱鬧。奶奶和繼母悄悄地在家裡流淚。父親病倒了,用被子蒙著頭,幾天不吃不喝。這次算是把人丟盡了!父親活這麼大歲數,還沒丟過這麼大的人,他覺得都沒臉再見人了!

父親宣佈不認這個女兒了,他要和姐姐斷絕父女關係。

姐姐一去就是一年。她知道父親很傷心,只回來過一次,結果被父親用棍棒趕走了。就這樣,姐姐成了馬飛的媳婦。

姐姐出嫁後,我便跟一個人學油漆活去了。那時人們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開始給家裡添置傢俱了。特別是新婚的新房裡,不管貧富都要做幾件像樣的傢俱,大衣櫃、高低櫃、寫字檯都是那時流行的東西。因此木工和油匠便很吃香,好的木工、油匠一個月下來能掙好幾百元,比在外面工作的人還掙得多。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親,父親同意了。其實父親也不願意讓我一直待在家裡,我曾給父親說過自己想上美術學校的想法,父親也同意了。父親在這些方面一向是開明的,不像有的家長害怕孩子出去了家裡沒有勞力,自己的肩上擔子太重。父親寧願把家庭的重擔一個人挑在肩上,再苦再累也不退縮。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因為我有一定的美術基礎,所以學油漆活很快。那時候木器上流行畫木紋,我畫的木紋可以以假亂真,常常得到東家的讚揚。這樣幹了一段時間後我就一個人出去幹活了,一個冬季下來幹了很多,但是卻沒有賺到錢。原因是很多人家裡本來就沒多少錢,孩子結婚用的錢都是東拼西湊,等到做傢俱的時候能賒就賒,拖欠非常厲害。遇到比較硬氣的人走的時候就要走了,可我不好意思跟人翻臉,看到人家苦苦哀求就心軟,不好意思再要了,這樣一拖就是很長時間,有的人甚至就不想給了。

這樣一來我的工作就很難開展了。因為幹油漆活要貼成本,買大白粉、木工膠、灰膩子,有的甚至連底漆和麵漆都要油匠先墊付,最後一塊結算。活做完了,錢一分拿不到,下一家開工還要買東西。過年的時候我要了一圈賬也沒要到,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裡。父親說我窩囊,啥也幹不了。奶奶反駁他說你不要說剛子了,你也不一樣嗎?借出去幾年的賬要不回來。父親就不吭氣了。

農村人一般都會盛情款待做油漆活的,盤上桌下的都把你當匠人伺候,但是到了城裡就不一樣了。城裡人雖然有錢,卻摳門得很。有一天,我去給縣城裡的一戶人家油漆傢俱,那家人的兒子要結婚,做了雙人床,大衣櫃和高低櫃,還要畫炕圍子。我認認真真地幹了十多天,主人卻橫挑鼻子豎挑眼,愣是不滿意,並說我浪費了他們家的材料,明擺著就是想扣欠工錢。我很生氣卻無法發作。吃飯的時候他們做兩樣飯菜,不讓我跟他們一塊吃,說是農村人吃得多,又不衛生,明顯是瞧不起人。要不是活已快完了,我早就不想幹了。晚上的時候,那家人買回一臺十四英寸的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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