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
她該拿他怎麼辦?
誰能告訴她,這已由恨轉變為戀慕的情感該歸何處?她又該如何面對他?
唉!就讓老天爺安排吧!正如她出生時的命運一般。
多諷刺卻又無法掙脫的事實!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後,立時像個大力士,輕鬆地將幾近七八十公斤的紀霍然扛了起來,往他的臥室走去。
紀霍然再一次感到驚訝不已。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出身?為什麼他根本不記得曾經“認識”她?
紀霍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情愛,已隨著好奇越發加深……
迷離的夜,就這麼遺留著未解的迷離魔網,等候著時間來抽絲剝繭。
葉彤將紀霍然安置好後,就回到主臥室,不慌不忙地扭開了浴室的水龍頭,準備洗個按摩洛。
窗外蕭索的涼風吹得樹影搖曳晃動,幽詭的氣氛透過玻璃窗傳遞著冷瑟,這夜森寒得像隆冬的夜。
葉彤熟練地將長髮盤了上去,並以大發夾固定住,接著緩緩地褪下衣衫,裸白的胸前瞬間躍出一朵宛如火鶴花的胎記鮮紅生動,勝過任何的圖騰或是刻意紋身的刺青。
她輕輕地撫著它……
對外封閉心靈的人,只有面對自己時,才會流露出最真切的情感。
有時葉彤也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愛人的能力,直到救了紀霍然才赫然發現,一個人要做到全然無情談河容易?尤其是對一個已經“關注”十年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這一刻她才明白,會去“怨”一個人,多因“情”而開始。
“唉!”輕喟後,她裸裎地走進以霧色玻璃迴旋設計的浴室中。
譁——水龍頭的水注如巨雨狂洩而下。
這時房間空調系統的氣孔,突然釋放出微量的麻醉劑,當她驚覺不對時,已經太遲了,勉強抓了條大浴巾將裸裎的身子圍住,蹣跚地撞出浴室,終於不支倒地。
這時,蓄意釋放迷藥的男子,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黑色修長的身形像尊石雕,冷冷地睨著葉彤,直到確定她真的昏迷後才折返過身,迎面而來的情境卻讓他錯愕了半晌——
因為紀霍然正拿著葉彤那把精巧的手槍對著他,冷靜地命令著:“開啟窗!”
紀霍然一直慶幸自己有副好鼻子,乍間空調放送的輕微異味,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偏巧聽見葉彤房裡有怪聲,連忙趕了過來,立刻證實這股詭香,的確是有心人故意這麼做的。
如果他沒猜錯,這種麻醉藥是一種日本早已不用的古老配方,難道這個人是日本人?
黑衣蒙面人冷冷地瞅了紀霍然一眼,“看來你倒是樂得醉臥美人鄉,而不關心家人是否憂心!”一時之間,紀霍然怔住了……
這人是來“救”他的?!
“我不懂你的話。”紀霍然仍舊拿槍指著他。
“你失蹤了這麼多天,也不見你打電話與家人聯絡,所以,你大哥委託我找到你。不過,看來他們白操心了,你根本是樂不思蜀。”渾厚性感的嗓音中夾著嘲諷。
“閉嘴!”紀霍然顯然有些惱羞成怒,“解藥拿出來。”
“沒有。”黑衣人吊兒郎當地說。
“不拿出來,小心槍子兒無眼。”紀霍然威嚇道。
“我只是用了極微量的麻醉藥,半小時後她就會醒過來。走吧。”
“走?”
“我得帶你回去覆命。”黑衣人說得理所當然。
“不!我必須留下來。”紀霍然固執地說。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少故作清高!”他也不客氣地反咬了黑衣人一口。
“喏。”黑衣人遞出了大哥大,“打個電話回去,免得丟了我的信譽。”
“信譽?”
“我歷來出任務從沒有失敗的紀錄,我可不想為你破例。打吧!”黑衣人灼人的視線像兩道電流火熱且炙烈,根本不容人反駁。
紀霍然猛地抓下電話,“你可以走了。”
他只是搖頭,一副非看紀霍然撥電話才肯罷手的態勢。
“媽的!”紀霍然惱怒地抓起電話,背對著他按下大哥的專線。
“喂,大哥,我是霍然……”紀霍然簡單地說了目前的狀況就收線,半褒半貶地反過身子,“原來你就是黑白兩道聞之色變的‘浪潮’。”和他先前的臆測正好吻合。
誰知空蕩蕩的房間除了他與葉彤之外,根本不見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