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更多的資料,於封阮疏而言,兌現對她的承諾,讓她見商闕一面。
這裡不得不提到商闕。她當初之所以答應封阮疏助她見商闕一面,便是篤定晏璽會讓商闕到東昭來。而她篤定的原因,便在回東昭的第一日,晏璽與她的一番對話。
她太過了解晏璽,沒有目的的動作,沒有用處的廢話,在他那裡都不可能存在。
而她手握逆天刀,讓晏璽確定了自己與白子洲有關,更與他嘴中那“白玄景”有關。他想更進一步地問,卻因為自己的“失憶”之詞而斷了線索。
接著他問自己可記得商闕,她的回答是有些印象。當時晏傾君就覺得,晏璽想透過她知道“白玄景”的訊息。
而想在她身上套到“白玄景”的訊息,必然要讓她恢復記憶,要讓她恢復記憶,照御醫的說法,多接觸曾經熟悉的人事許會有幫助,而商闕,是“封阮疏”青梅竹馬的情人。因此,晏璽會想法子讓她與商闕接觸,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但是,商闕已經入宮一個日夜,晏璽卻沒有任何動作,可能是宮中太亂,晏璽才擱淺了安排她與商闕相處,也可能是晏璽……發現了什麼。
譬如她是晏傾君。
想到這裡,晏傾君往被子裡縮了縮。她這可怕的父皇,不動聲色地洞悉一切也不無可能。
晏傾君深吸一口氣,繼續分析。
入宮之後,若照她的計劃發展,拿到想要的東西,皇后與晏傾雲的毒也被發現是誤診,而商闕也已入宮,安排封阮疏與他見上一面不是難事。她的整套計劃便完成。
可奕子軒從中插了兩腳。
第一腳是與晏珣晏傾雲合作,使得她在計劃開始的門檻上跌了一跤。好在晏卿及時趕到,也算是因禍得福,有了“鬼斧神醫”,她研究那些藥方便方便得多。
第二腳便是這次,皇后當真中毒。她以為他把她當做晏珣的黨羽,晏卿的雙翼,要置她於死地,於是將攤子丟給晏珣,爭取時間等著祁燕回來。可今夜奕子軒卻入宮,請她相助。
由此可推,要麼奕子軒最初便沒打算殺她,將她逼到死角方好利用;要麼他本想借此除掉自己,卻因為晏珣的話變了策略,那麼,他便還有一股不明勢力,即便不用她晏傾君也可以將晏珣戴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光環摘下來!
以晏傾君對奕子軒的瞭解,他不是將成敗寄託在他人身上的人,這麼大的事,沒有完全的把握必定不會輕易走第一步。所以,目前的局勢,應該是後面一種!奕子軒背後還有一股勢力,在支援他對付晏珣!
至於那股勢力來自何方……
晏傾君穩了穩心神,連忙起身,掏出剛剛奕子軒給她的紙張,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提筆。
兩日後,皇后甍,其兄馬青以“皇上重病,太子臨危,除內奸,抵外患,護皇權”為由,舉兵直逼都城,東昭陷入幾十年來的首次內亂,太子府被重兵包圍,太子妃涉嫌給皇后下毒,投入天牢。
35、第三十四章(修) 。。。
天牢內空氣混濁,暗沉無光,冬日更是格外的潮溼陰寒。晏傾君蜷縮在角落裡,腦袋昏沉,迷迷糊糊地夢到自己身處春日,窩在挽月夫人懷裡吵嚷著要摘花捉蝶,挽月夫人抱著她在她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笑道:“好,娘去給你捉,阿傾乖,在這裡等我。”
等她,等她,等她……
晏傾君心頭一陣酸澀,眼前的畫面驀然轉到昭明十四年三月初三,母親過世的那個夜晚。
暴雨傾盆,雷鳴電閃,整個白淑殿陰暗潮溼,一如晏傾君心中轟然坍塌的某個角落。
她不明白,教她一切、無所不能的母親,怎麼會突然病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明明她會毒,會醫,卻握著她的手,說她病了……病得無藥可醫……
她長到十一歲,從未哭得那般的歇斯底里。
無論母親說什麼,她都聽,她都學,她都做,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依賴,即使母親不斷地告訴她,誰都不可信,她還是會依賴她,如同花蕊依賴花瓣,鳥兒依賴翅膀。
“你若就此死了,再也不是我晏傾君的母親!”
她嘶聲大吼,絕望地威脅,她不願看著她當真死去,高昂著頭顱倨傲地不肯留下眼淚,走出了白淑殿。
那時晏璽去了,並未留她,反倒是關上了殿門。
殿外雨勢未弱,晏傾君看見十一歲的自己哭倒在空地上,細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卻是咬著牙不肯出聲。
“公主……公主您隨茹鴛起來可好?”茹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