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是隱居中的人物,為什麼會巧合的出現在那兒,出現就出現了,為什麼已根本不管事的她會出言干涉此事,像似硬要來趟這混水,可疑…… 甚至是娘,就如夫人所說,滅國之仇,為奴之恨,若有機會,也不是沒有下手動機的…… “那依大娘看這還怎麼審呢?”夫人那張完美的面容,讓我不由生出想撕下來看看下面藏著什麼的衝動情緒? “老婆子可不敢作主,畢竟事關小姐,寧可錯殺也不能放縱了。但,也能了埋沒了功臣!”不愧是三朝元老級別,這話多圓滑。 “這丫頭人緣的確不錯。”夫人懶懶起身,卻是重複著周大娘的話,在眾人疑惑的忐忑不安中開口道“好了,今兒就到這,明天接著審吧!” 一干人等也都鬆了口氣,只要一天沒下定論,一切就有轉機,不但是我的,也是那隻幕後黑手的。 “等一等!”在眾人驚歎不解的目光中,我微眯了眼,揚聲道。 錯過這一次,不知又會什麼時候才能見這位夫人,既然她是小姐的生母,至少,她是可以排除嫌疑的吧。 我咬咬牙,從懷中拿出那早被體溫暖了的碎布:“夫人,這是我在小姐出事的地方的花枝上撿到的,跟當時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顏色不大一樣。” 一室靜默中,眾人打量我的目光中都多了些意味。有驚喜的、有讚賞的、有思量的、更有看不明白了,小小斗室中,暗潮洶湧。 莫大姑上來把布片交到夫人手中。我卻緊緊的盯著那兩個小丫頭,可惜兩人都已臉白如紙,驚恐不安中,倒也看不出我這突來的一手,對她們心理有什麼衝激了。 心中暗歎一聲可惜,要是還有更好的機會,我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情況下丟擲如此重要的證物的。形勢比人強啊。 此刻室內靜靜的,連呼吸聲都幾乎可以聽見。 半晌,總算聽到夫的雖極力刻制仍有些激動的聲音,不復先前雲淡風輕:“芸娘,叫紡織的管事張媽過來。” 等等的時間永遠讓人覺得時間漫長,我倒還並不心焦,倒是如墨在那段時間頻頻探頭,看那個張媽什麼時候能過來。 張媽是個看起來很平凡的中年婦人,屬於平凡到放在人群中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那種,可我知道,她那雙巧手,卻是府上人人稱道的。連娘都說,自愧不如。 她對著那塊碎布反反覆覆的辨認之後,卻搖搖頭:“回夫人的話,我們府上從來沒有過這種布料。” 目瞪口呆中,自以為是的最後一絲線索最終破滅,我心中隱隱發寒,那隻幕後黑手遠比我想象中的狡滑。 “沒有?怎麼會?”夫人的語氣中有著掩不住的失望,一如我此刻的心境。 “讓我看看!”剛才只發一言後就沉默如故的方容卻在此刻出聲,沒什麼指望,他一男的,還能搞清楚這些布料之類。 但事實往往會出乎我意料之外,卻聽得夫人輕笑一聲:“瞧我這記性,容兒家就是專門經營衣料的,世代的皇商,這家學淵源的,準錯不了。” 啊,這位少爺家是經商的,又是皇商,這富有自是不必說了,難怪會發生奪家產之類的事,不信,一貧如洗的家誰會去爭。 方容卻沒接這話頭,眼中閃過一抹悲色。 “夫人,我們府上一直都是從錦衣坊進的布料,三十四年的老主顧了。而這塊布料,若我沒有看錯的話,應是綿緞坊的出品,所以老奴敢斷言府上從來沒進過這種布料。”或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張媽沒等方容上前便搶著回道。 方容上前看了半晌,點點頭,應算預設了吧。 綿緞坊,我心中默唸著這個名字,還好,至少有個線策。 “好了,就這樣吧,把這三丫頭都送到柴房,分開關起來。”夫人的語氣又恢復了先前的輕柔。一如她看不出喜怒的臉。 “夫,請你一定要照看好小姐。”在臨出門時,我突然回頭說大聲的喊出這出這一句來,因為,現在,只有她才知道一切真相了。這話,不但是給那位夫人聽的,我更是說給其它人聽的…… ※※※※※※※※※分界線※※※※※※※※※ 夜慢慢降臨了,我抱膝坐在地上,只覺得身心皆冷。有什麼東西在身邊蠕動,下意識摸去,毛茸茸的,帶著暖暖的溫度,飛速從我手中溜走,這又是什麼,硬殼,細腿……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個柴房。 不是我,是隔壁關著的一丫頭。前面慢騰騰的傳來腳步,夾著很不耐煩的叫囂:“鬼叫什麼……叫魂啊……” “蟑螂……還有老鼠……好可怕……大娘……救命啊……”可憐希希的聲音,不是先前在園子裡的丫頭,而是另一個。 “這是柴房,不是小姐的閨房,蟑螂、老鼠……算什麼,怎麼著?跟小姐身邊久了,還真自己也當個千金小姐了。”那聲音搶白一句後,揚長而去,只留下隔壁丫頭低低的抽泣。 “大娘,求你,……至少給我點盞燈……,這裡好黑……,我怕……!”隔壁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