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他們揣摩皇上地想法然後根據揣摩施刑,這種揣摩範圍當然不可能與皇上想法完全一致,或大或小,皇上也一般不會深究。打死了也就死了,沒死的也就罷了。
為了穩妥起見,左佳音還找到了當晚在乾清宮會議上負責記錄的“舍人”,花了銀兩買通後探聽清楚,昨晚上皇上根本沒有具體說道廷杖的事,主要研究的是如何將嘉靖皇上的老爹追封和入太廟地事情。
這就明確了,下令對夏鴻“用心打”的,就是這溫泉溫公公!
孟天楚氣得鋼牙咬得嘎崩響。說道:“我剛才去找這狗太監,他沒在家,說是今晚當班,在皇宮裡。”
左佳音奇道:“不對,今晚夜間當班的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寧偉坤寧公公,也就是東廠廠督,以往廷杖的一些情況和習慣做法就是我們找他討教的,所以知道這溫泉今晚輪休。”
孟天楚恨聲道:“看樣子,這狗太監知道我會去找他,故意躲著我不見!躲得了初一還躲得了十五嗎?我一定要殺掉這狗太監!”
左佳音想了想。低聲道:“還是那句話,一切從長計議。”
孟天楚點點頭:“這我知道。得想個萬全之策再動手。”
這一晚,孟天楚一直在夏鴻身邊守候著。血液輸完之後,又一次對血型相符得家僕採血,給夏鴻繼續輸血。當然,所有被採血的家僕們都得到了夏家的重金補償。
蔣文蔣郎中按時給夏鴻灌服消炎湯藥。由於孟天楚的手術很成功,輸血及時足量,消炎有力,第二天黎明時分。夏鴻終於甦醒了過來。哆哆嗦嗦問了句:“我……我死了嗎……?”
夏夫人也是一夜沒閤眼,聽到夏鴻孱弱的聲音,禁不住老淚縱橫。柔聲寬慰道:“老爺,您沒事,多虧天楚這孩子救了你。還有左姑娘、蔣郎中他們。”
孟天楚輕輕握住夏鴻的一隻手:“岳父大人,您感覺怎麼樣?”
“痛……好痛……全身都……痛……”
鴉片鎮靜作用消失之後。當然會感覺到傷口疼痛,這是肌體正常地好徵兆。孟天楚低聲道:“岳父放心吧,您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夏鴻地手掌緊了緊。眼角滾落一顆混濁的老淚:“謝謝……賢婿……謝謝你們……”
“別說話了,岳父,您老人家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地!”
“儀兒呢……?”
“我和左姑娘是借用錦衣衛的八百里加急趕來的,鳳儀她們隨後趕來,估計還要過幾天才能到。”
正說著話,就聽到門外匆匆忙忙跑進一個家僕:“老爺、老夫人,溫公公來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門外嘈雜腳步聲響成一片,客廳裡擁進無數大內侍衛和東廠番子,將房裡眾人團團圍住,隨後,胖乎乎的溫泉溫公公腆著肚子,在數名太監簇擁下邁步走了進來,晃了晃身子,說道:“皇上口諭,將修撰楊慎、工部員外郎夏鴻等七人收監,三日後午門再次廷杖!”
夏夫人驚呆了,撲過去咕咚一聲跪倒,哀求道:“我們老爺一條命已經去了九成九,再不能打了,再打可就要死了……!求求您,公公,饒了我們老爺吧……”說罷,聲淚俱下,連連磕頭。
溫泉如果能被幾滴眼淚所感動,他那就不是東廠第三把手了。冷哼一聲,喝道:“這是皇上的聖旨,誰敢抗旨不遵?帶走~!”
幾個太監衝上來就要連人帶床一起抬走。夏夫人抱著床腳哭喊著不放手。
孟天楚上前一步,說道:“且慢!”
溫泉瞥了孟天楚一眼:“怎麼,你想抗旨?”
孟天楚走到溫泉身前,躬身道:“抗旨小人是萬萬不敢的,公公,我岳父現在全靠人參之類的吊著命,現在要抬走,恐怕挨不到三天後廷杖就得死。”
溫泉重重哼了一聲:“就算他抬出這門就死了,那也是他地命,咱家可管不了這麼多,咱家只知道奉旨行事,誰敢阻攔就是抗旨,格殺勿論!帶走~!”
“等等!”孟天楚又上前了一步,對溫泉道:“公公,我岳父剛剛甦醒過來,您老能不能再給半天時間交代一下後事,下午再收監呢?”隨即,壓低了聲音道:“小的隨後到遵府拜謝公公大恩。”說罷,兩手在身前悄悄比了個元寶的手勢。
溫泉當即會意,陰陰一笑,瞧了孟天楚一眼,輕輕咳嗽了一聲:“嗯,也罷,再給你們半天,下午咱家再來將他收監。要辦啥事情可得趁早!”
“是是~!”孟天楚躬身道。
溫泉轉身吩咐一隊大內侍衛和東廠番子留在客廳外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