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和秦易擠在一起,還能說是為了避險。後來秦易與她越擠越緊,甚至直接將她擠在了最裡頭,胸部緊貼,這讓姜心月這種素來端莊的女孩子,自然感到羞惱。
哪怕她知道這是生死之間,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惱怒的。畢竟,秦易剛才那個姿勢,已經超出了正常的避險動作,侵略性過強,幾乎已經衝破了姜心月的心理防線。
在那一刻,她腦子裡多多少少有一絲失望,失望秦易乘人之危,失望秦易和那些輕浮的登徒子沒什麼兩樣。
當她正猶豫要不要發火的時候,她驀然發現,秦易手背,手臂,肩膀,甚至背部,至少有十幾處血淋淋的傷勢。
有些是輕微的擦傷,有些則是石屑直接插了進去。
那漸漸的石屑插入身體,和利刃的傷害,也沒多大區別。
“你你受傷了?”姜心月花容失色。
猛然間,姜心月內心的憤怒瞬間化為烏有,薩代之的是無盡的歉意和悔意。
在這一刻,她徹底明白,人家秦易將她擠在裡頭,壓根不是為了佔她便宜,而是在保護她。
如果最後不是秦易擋這麼一下,秦易身上的這些傷勢,她至少要承受一半,甚至更多。
姜心月王室出身,從杏受的是帝王術的教育,讓她在人情世故方面,反而略略有些欠缺。
但此時此刻,當她意識到秦易是為了保護她,甚至不惜讓自己受傷。
這讓姜心月從楔立的信仰,在這一刻,差點崩塌了。
她接受的帝王術教育,信仰的是強權,信仰的是王道霸道。
至於人情,在王室之中是非常陌生的東西。
可是,秦易的舉動,顯然跟她從杏受的教育完全無關。帝王術?王道?對於一個學宮頂級天才而言,人家完全可以不鳥你王室。
秦易保護她的這個動作,絕對不是因為她是王室的公主,而是出於人情,出於兩人之間的交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姜心月努力不讓自己的淚珠掉下來,紅著眼問道。
秦易倒是半點沒有居功的意思,大咧咧地處理著傷口,左右手並用,將後背的幾處石屑,不斷拽了出來。
雖然鮮血淋漓,說到底也只是皮肉傷,並沒有傷筋動骨。
“別光看著啊,有療傷的藥嗎?”秦易齜牙問道。
“有,有的,我幫你。”姜心月連忙摸出一隻鋅子,開始給秦易上藥。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姜心月又問。
“又不是多大的事,一個勁問什麼啊?”秦易搖了曳,“你是王室嬌滴滴的金竹葉,要是被這些石屑濺到,豈不難看?”
這個理由,並沒有說服姜心月。
“好了,別糾結這個了。外頭的危機還沒解除。你聽,姜魁師兄已經跟對方幹上了。”
秦易轉移話題,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啊。這是生死廝殺,不是花前月下。胡思亂想什麼?”
姜心月心中一顫,暗怪自己沉不坐:“姜心月啊,姜心月,你可要沉坐,不能讓人家釁了。”
從小到大,還真沒有人這麼敢這麼大咧咧跟她說話,更別說還帶著點訓斥的意味。
可是,驕傲如她,此時此刻卻一點都無法置氣。
姜心月的療傷藥,倒是非常管用,片刻之後,便止住了傷勢。
“我們出去。”
秦易朝姜心月打了個手勢,兩人紛紛掠了上去。
道旁躺著一人,赫然是那阮磐。兩根長矛,將他釘在路面上,讓他身邊周圍已經溢滿了一灘血。
秦易快步上前檢視,幸運的是,這兩根長矛,一根從左肩射入,一根從腥射穿。
雖然將阮磐死死釘住,卻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來拔出長矛,你負責敷藥。”秦易直接吩咐姜心月。
一向習慣了發號施令的姜心月,此刻居然跟一個乖巧的斜婦似的,點了點頭,乖乖配合。
“阮磐,你忍著點。”秦易說著,已經將他肩膀上那根長矛拽了上來。
接著,他又如法炮製,將腥那根也拔了出來。
姜心月上藥的速度也非車熟,配合得倒是十分默契。
秦易這時候也顧不得阮磐能不能挺住,直接將他搬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
招呼姜心月:“姜魁師兄被圍攻。我們去幫他一把。”
姜心月此刻,也是一肚子火氣。被人莫名其妙偷襲,差點連小命都丟掉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