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秦易覺得這是誰在搞惡作劇,故意戲弄於他。
但是這信件的內容,明顯不是一般人可以杜撰出來的。種種細節表明,這封信件的內容,多半是不假。
“避一避風頭?”秦易輕輕曳,他現在的命運,已經和月印山緊密相連,如果這個時候拋下青羅陰陽學宮去避風頭,那他秦易就不是秦易,既對不奏羅宮主對他的信任,更對不自己的良心。
青羅宮主和邵鵬舉見秦易看完信之後,神態如此嚴肅,自然覺得十分詫異。
“兇,你沒事吧?”邵鵬舉試探問道。
秦易苦笑一聲,將信件遞給了二位學宮前輩。那二人都是一怔,接了過去,看過之後,也是閃過一絲驚訝。
“這是誰人留信?是那位尊使大人嗎?”青羅宮主忍不住問道。
秦易搖了曳:“不是她,她們主僕二人剛才此前約見過我,該說的也都說過了。沒必要畫蛇添足留一封信。”
“這是女子的筆跡,當是與你相熟之人。”邵鵬舉也道。
秦易苦笑道:“這筆跡,我還真是認不出來。與我有交情的女子,卻也沒有幾個,都可以排除。”
這事的確透著極大的古怪。
“秦易,這信雖然來歷不明,說得卻有幾分道理。打敗安老大他們這夥人,他們幕後之人,必定會盯上月印山,盯上你。你離開學宮,外出遊歷,避避風頭,倒真未必是壞事。”邵鵬舉卻道。
“宮主,大長老,我與月印山的命運息息相關。所謂避一下風頭,是讓我撇下學宮,獨自偷生麼?”
秦易淡淡笑了笑,曳,語氣卻是堅決無比:“這種事,我做不到。”
青羅宮主輕嘆一聲:“老邵,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風骨。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一直覺得是為年輕人做打算,卻忘了,他們有他們的想法,他們有他們的堅持。我們不應該勸他,反而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啊。”
邵鵬舉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青羅宮主微笑望著秦易,卻道:“秦易,本座不會勸你撇下學宮。你願意留下為學宮出力,無疑是學宮之幸』過,本座卻需要你一個承諾!”
“宮主請說。”
“一旦事不可為,你必須找到機會離開,不能因效大。凡事以學宮傳承為先,不可妄自送了性命!”青羅宮主語氣鄭重。
邵鵬舉也點頭:“對,願意為學宮殉身的弟子,月印山並不缺。但是能夠傳承學宮香火的,卻只有你秦易。”
望著二位高層灼灼的殷切目光,秦易一時間,喉嚨彷彿有種東西梗著,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男人之間的對話,無需太多狗血,無需太多囉嗦和嘮叨。
一個眼神,一個道理,便足以達成默契。
秦易深吸一口氣,目光也是坦然無比:“好,若真到那一步,秦易定會遵照你們的囑託』過,在那之前,誰也不能勸我離開。”
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明白,現在月印山最英明的瘍,還真是暫時解散青羅陰陽學宮,化整為零,各自隱蔽。
但是,這個看似聰明,看似最明智的瘍,卻是沒有一個人會去提它,更別說去瘍。
有些事,明知道沒有任何希望,明知道是死路絕路,也一定是要堅持走到底的。
月印山可以被攻破,青羅陰陽學宮可以被人摧毀,但是,傳承的風骨和精神之火,卻不能熄滅。
瘍逃避,那便等於放棄青羅陰陽學宮的風骨。
那樣的話,即便所有人都苟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精神已死,人活著也無非是行屍走肉而已。
這封信的出現,倒是給了秦易極大的提醒。讓他有種緊迫感。
雖然不知道這信來自何方,但他很清楚,這封信的內容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安老大這些豢養的打手,便已經如此可怕,便已經將月印山逼迫到差點崩潰的程度。
那麼其幕後的黑手,一旦駕臨的話,勢頭必定非常兇猛,非常駭人。
以現如今月印山的條件,想要再抵擋一波更強悍的進攻,成功的可能性簡直是微乎其微。
除非牧嬋兒和校這對主僕,沒有離開煙羅域,一直在月印山幫忙。
秦易很清楚,這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
站在牧嬋兒的高度,青羅國陰陽學宮的存與亡,人家不可能太當一回事。從之前人家的表態看,人家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
煙羅域的事,她們不會插手太多。煙羅域的事,終究要煙羅域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