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謙?還是蘇婉?
我憋足了柳眉,隨後面容嚴肅,凝望坐在龍椅的皇甫昊。我緩緩踏上金階,逼近年幼的皇甫昊:“本宮認為皇上應作天下典範,為孝應遵循先帝遺詔,為仁則應敬厚兄弟。但如今皇上所做之事,深讓本宮痛心,不孝不仁!”
群臣們紛紛喝起:“休得不敬!”
“何為不敬?如今皇上不孝不仁,就是不敬上天!”我手臂高舉,直至天空,厲聲叱道:“皇天在上,有一雙眼睛盯著各位的一言一行,誅天滅道的事,自有雷劈等著!”
群臣明顯地在哆嗦。
我已走到皇甫昊身側,微微轉身,雙目含威,隱隱帶著冰稜的寒刺,俯視掠過階下一名名鐵青臉色大人的臉,慘淡笑起:“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幫昏臣,現在不遵照先帝遺詔,豈不是讓皇上做個殘害手足的不仁之君!”
哇地一聲,清脆的哭聲響徹含元殿,我身旁的皇甫昊如同一般的五歲小娃般扯開嗓子大哭。
我知道,現在我是站在金階之上的瑞安長公主,面無血色,恐怕連嘴唇也是泛白的。這個的慘白麵容,這樣的淒厲尖聲,這樣的凌厲氣勢,又怎能不讓一個小孩害怕呢?
滾滾淚水自皇甫昊眼中溢位,群臣亦紛紛跪拜請罪。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詩,應情應景!”緩若流水的清雅之聲念道,像一陣春風滑過含元殿,暖似濃春。
浴火鳳凰之胭脂碎 第168章 斷腸請纓(七)
含元殿內為數不多但還依然站立的男子,用他墨玉的眼瞳盯著我,緩緩一笑,似贊似怨,似喜似怒。
是洛謙,從踏入含元殿的第一刻起,我便不敢瞧他一眼,眼角餘光也不曾瞥到他的衣角,只怕看清了相思三年的面容,一腔溫柔再也撐不起這個強悍表面!
洛謙凝視許久,面似平常彎翹唇角,淡淡笑意,卻是隔著千里薄霧,無法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