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祭祀遊戲。”皇甫軒面朝百官冷言嘲諷,隨後飛身躍起,坐在了車伕身旁,淡道:“三姨,你忘了等我。”
陰暗潮溼的牢房中,血腥的氣味從未消失過。
我站在石牢的頂端,悄然無聲地走向石牢昏幽的盡頭,每一步的靠近,都能讓我聽到刺耳的鞭笞聲。
盡頭,黝黑的粗鐵索閃著陰冷寒光,勒進人的肌膚。
綁在石壁上的人已不成人形,全身上下皆是觸目驚心的鞭痕,新痕混著舊傷,鮮血猙獰。
角落裡還蜷縮著一名婦人,正在遭受鞭笞。
每一鞭都能劃破她的肌膚,血肉翻卷。
忽然,她抬起頭來,蓬亂的頭髮遮了大半臉,卻擋不住她的目光,一種飽含希望的目光。
我的心一陣抽搐,一把抓住了獄吏將要抽下的皮鞭。
縮在牆角的碧衫,輕輕笑起,牽動臉頰的傷口,流下暗紅血液。
“小姐,你來了,可惜柱子哥已經先去。”碧衫每說一字,鮮血就流長一分:“小姐,幫我照顧大順。”
我握緊拳頭,指甲尖銳地刺入掌心,心痛如絞,卻堅定點頭。
碧衫瞳孔漸漸放大,身子緩緩倒向綁在石壁上的李柱子。
身後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你是何人,竟敢闖大牢劫囚犯?”粗暴的吼聲在石牢內炸起。
我攤開手心,上面沾有皮鞭上的血,碧衫的血,李柱子的血,柳風的血,鮮血淋漓。這一刻,我知道,從此以後我的雙手不再幹淨。
隨後轉身,冷眼盯著質問官員:“你又是何人?”
“京都衙門史墾,當今太后的三表舅。”史墾耀武揚威道。
原是蘇婉!
“我替太后抓拿反賊,你等劫牢,視同謀反!”
怒意正濃,我揚手便摑了史墾一巴掌,鮮紅的血手印打在史墾的臉上,頓時紅腫。
“你敢打我,就是侮辱太后,等我稟明太后,你就等著滅九族吧!”
我泠泠冷笑:“就是蘇婉在此,我也照打不誤!她是太后,我是長公主,我又何須懼她?”
“說的好!說的好!”上官去疾拍掌緩緩走來,對史墾和悅笑道:“是太后的親戚嗎?”
史墾忙點頭:“當然,當然!”
“是就好。”上官去疾突然一記重踢,史墾頓時滾地哀嚎:“我家妹子方才給了你一掌,我做哥的當然要奉陪一腳了。”
“啊!你們……”史墾痛苦道。顯然哥這一腳並不輕。
“記住了,我們是上官去疾和上官扶柳!”哥回頭道:“拖出去,以冒犯長公主之罪,廷杖二十。”
幾個士兵應聲進入,將史墾拖出。
瞧著瑟瑟發抖的獄吏,我問道:“那個小孩呢?”
“讓史大人賣給人販子了。”獄吏伏地恐慌答道。
我冷道:“找回來,若是傷了一根頭髮,我要你們全衙門的老爺都嚐嚐坐大牢的滋味!”
“累了三年,也該休息了。”哥突然點了我的睡穴。
浴火鳳凰之胭脂碎 第162章 斷腸請纓(一)
“庸醫,全是廢物!”憤怒的吼聲震天響。
暈乎乎的腦子被吵得嗡嗡響,不得已從棉被中伸出手,輕揉突跳的太陽穴。僅著單衣的手臂,碰到陰冷的空氣,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大半。
“哥。”首先叫停哥的喝斥。
“扶柳,吵醒你了?”哥輕嘆道:“算你運氣好,滾回家吧!”
嚇得躲在柱子後的老大夫如獲大赦,提著藥箱逃出了房間。
“哥,我睡了幾天?”我柔聲道,試圖改變剛才的緊張氣氛。
“兩天。”哥眉眼柔和,移步走到我的身旁,探手覆蓋住我的額頭:“嗯,庸醫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至少退燒了。”
哥的手掌有厚繭,不似洛謙的薄潤細繭,而是刀劍磨礪出的粗繭,緩滑過我細膩的肌膚,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像是黃沙細細流過,卻是溫暖的。
我彎起唇角:“哥,大順找回來沒?”
“問他做什麼?”哥溫柔的臉瞬間變得盛怒:“不知道擔心一下自己嗎?”
我無奈輕嘆,幽幽道:“哥,何時官做得越大越喜怒無常?”
哥瞬間頹廢。
半晌,才說:“那孩子已經找回來了,現在正在後花園和小廝們玩。”
“因為我不知道大順安全與否才問啊?”我喃喃道:“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