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在這裡,太后、姚文治、陳一壽等人早已不安地在此等候了。
陳贄敬一來,頓時怒氣衝衝的開口。
“陳凱之這是想要做什麼,他是瘋了嗎?他難道不知道此事將會有什麼後果?他倒是痛快了,立了戰功,可後頭的事怎麼辦?這真是群瘋子……”
他此刻非常的不悅,面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一臉擔憂的說道。
“現在各國的使節已經聚集在了禮部,燕國使臣已經義憤填膺,明著問禮部尚書,是不是大陳想要大動干戈,其他諸國的使節也都表示了憂心,認為大陳眼下開釁,有所圖謀,我可聽說,各國現在可都有急報送去,要不了多久,各國的兵馬就要在邊境集結了,到了那時,西有大涼,南有吳楚,蜀國怕也將在漢中佈陣,我大陳,難道要橫掃**嗎?”
“還有衍聖公府,衍聖公府駐在此的人,已經開始詢問事態了,禮部那兒拼命的否認,這絕不是朝廷的授意,看看,看看吧,現今該如何收場?”
“太后,臣弟以為,這陳凱之膽大包天,妄動刀兵,要立即召回來治罪不可。”
陳贄敬這一連串的話,誰心裡不明白?現在確實情況緊迫啊,陳凱之在那兒,牽一髮而動全身,在衍聖公府斡旋之下的六國平衡,可能隨時都要打破。
大陳的國力,可能在六國之中最強,可一旦被人認為是大陳挑釁,那麼勢必會遭到其他五國的針對,到了那時,可就是四面烽火了啊。
這……陳凱之……
居然又闖禍了,而且這次是無法收拾的禍。
太后覺得自己頭痛得厲害,心口都喘不過氣來了,不過陳贄敬說要治陳凱之的罪,她卻道:“好啊,此事,哀家也就不做主了,就請趙王來做主吧,趙王下令捉拿陳凱之治罪,哀家絕無二話!”
陳贄敬的臉都變了。
太后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將此事全數推到了他的頭上,他又不傻,怎麼不知道這是自找麻煩?
若是以趙王的名義拿人,現在宮外還到處都是爆竹聲聲呢,陳凱之在東邊擊潰了北燕人,被視為了英雄,轉眼趙王就拿他去治罪,如此一來,大陳的軍民會如何看待他這個趙王?
只怕無數的臣民都會對他唾棄不可,這時候拿人,不啻是喪權辱國,是向北燕服軟,甚至……陳凱之帶兵殺去的,乃是龍興之地,是要收復故土,趙王身為太祖高皇帝的子孫,卻跑去捉拿陳凱之,這豈不成了不肖子孫吧?
看著趙王啞口無言了好一會,太后才道:“好了,趙王既然不敢拿人,那就說正經事,章丘的奏疏中也說得明明白白,是北燕人尋釁滋事,他們放箭射殺了我們的軍卒,最終才導致了戰事,陳凱之雖是過激了一些,卻也是情有可原,眼下好生向燕人解釋便是。”
“解釋?”陳贄敬冷笑著,一雙目光透著怒火:“若是不殺陳凱之,燕人如何會聽解釋?”
“夠了!”太后厲聲打斷他,嘴角微微的抽動著,格外憤怒地提醒陳贄敬:“哀家早就說過,趙王要殺,儘管去殺便是,若是不敢,就乖乖的坐在這裡聽一聽諸卿的高見。”
人,他自然是不能親自拿辦的,陳贄敬也只好不甘心地跪坐下來。
這內閣諸公,卻都是唉聲嘆氣,眼下還有什麼高見啊,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是決不能處罰陳凱之的,現在懲罰陳凱之,這不擺明著和燕人媾和嗎?
可不懲罰,燕人那邊又該如何交代,難道真的要打起來嗎?
倒是姚文治捋須,突然道:“陳凱之可退兵了嗎?”
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卻是一下子的令所有人都呆住了。
是啊,所有人下意識的,只想著陳凱之大捷,只想著朝廷該怎麼跟燕人解釋,卻沒有關注陳凱之現在在哪裡。
慕太后心裡咯噔了一下,忙道:“去明鏡司問問。”
只片刻功夫,便有宦官來報:“娘娘,明鏡司那兒已有了快馬急報,說是陳凱之入濟北三府之後,勒令濟北府官吏會同勇士營駐守城塞,還……還往那城塞中,源源不斷的運了許多輜重,只怕……只怕……陳凱之是想要在那裡……堅守……”
“堅……堅守……”陳一壽感覺自己的下巴有點兒合不攏了。
原以為這傢伙打完了,就會跑回來,然後假裝一副無辜的樣子,誰料到,竟真的如趙王所言,這傢伙……真的瘋了啊。
居然是堅守!
這和送死有什麼分別?
陳一壽忙道:“不妙,小小一座城塞,這數百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