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誰料他說可以等,所以安置在了後衙廨舍。”
陳凱之搖搖頭,又點頭:“知道了。”
他現在反而有點不願見師叔,可既然找上門,實在沒有躲得道理,總之,從種種跡象看,師叔似乎是想來興師問罪,這個時候自己躲也躲不掉了,興師問罪就興師問罪吧,反正,自己也是無辜的。
陳凱之信步到了後衙,進入廨舍,便見一人坐在那兒喝茶,一見到陳凱之,他豁然而起。
陳凱之立即戒備的駐足,精神緊繃。
“凱之,等你許久了,快,快,辛苦了吧,來坐,老夫猜著你這會兒差不多就要來,就厚顏讓你這裡的差役,先斟茶來,你看,這茶水,不涼不熱,正好,快,快喝了,解乏。”
方吾才笑眯眯的樣子,一臉的和善,完全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兇。
陳凱之看著態度溫和的方吾才,不禁看到自己所在的空空案頭上,果然有一副茶,他猶豫著不肯拿起,含笑著問道:“師叔,會不會有毒?”
方吾才聞言,不由板起臉,痛心疾首:“說什麼話,這是說什麼話,師叔這輩子,沒什麼至親,至關重要的,也就三個人,一個是家兄,也就是你恩師,還有一個便是琴兒,這最後,便是你這親親至愛的師侄啊,師叔下毒,師叔毒死了自己,毒盡了天下人,也絕不毒你,凱之,許多日子不見,你怎麼和師叔生分了?”
陳凱之聽的毛骨悚然,尤其是那一句至親親至愛的師侄,這令陳凱之有一種恐懼到極點的感覺。
師叔不是要麻痺自己吧,這樣他就可以拿捏著自己了。
陳凱之心裡雖然極其的不樂意,可是如今也沒別的辦法,只好端起茶盞,輕飲一口,隨即問道:“師叔來此,有何吩咐?”
方吾才笑吟吟的看著陳凱之。
“來看你,來,來,來,快坐下說話,在師叔面前不要這樣的拘謹,咱們,是自家人。”
雙手按著陳凱之的肩,令陳凱之坐下,方吾才自己才落座,面帶和藹笑容:“前些日子,燕國天子修了書信來,非要讓師叔去燕國,老夫婉拒了。”
這傻缺。
陳凱之心裡想,不過知道師叔還有後話,耐心的聽。
“此後,趙王又請了師叔幾次,想讓師叔去他那兒住著,師叔還是拒絕了。不只如此,吳國的國相亦是修書而來,還有衍聖公的公子,那叫什麼來著……他預備來洛陽,希望,等他回曲阜的時候,老夫和他一起回去。”
“老夫將這些都拒絕了,你道是為何?”
陳凱之搖頭,一臉好奇的看著方吾才,你拒絕,肯定是因為你想裝逼呀,不過他也只是心裡想想,旋即便垂著眼眸,豎起耳朵聆聽起來。
方吾見陳凱之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由痛心疾首地道:“因為放不下你啊。我只一個女兒,在師叔眼裡,凱之便是師叔的半個兒子,你在哪裡,師叔就在哪裡,唯有如此,方能求得心安,就比如這一次,聽說有人說你誣告他人,氣死師叔了,為了此事,師叔已經四處為你打聽,據說,這是梁王背後搗鬼,他如今輔政,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以藉此機會,暗中佈局,現在,你可知道這些人的厲害了?”
陳凱之還是覺得心裡怕的不行,臥槽,師叔轉性子了啊,熱情的過了份,不過說到了正事,陳凱之便道:“其實,早有預料。”
“早有預料?”方吾才微微一笑:“你是否還要繼續下去?”
陳凱之頷首點頭。
方吾才便抿著嘴:“師叔就知道,可是……你為何非要如此呢,師叔這一點,有一些想不明白。”
陳凱之抬眸,深深看了方吾才一眼:“師叔,你可知道我的處境?”
方吾才微微皺眉:“你繼續說。”
陳凱之此刻才放鬆了一些,沒那麼警惕著,而是輕輕嘆了口氣:“從我得罪趙王的那一日起,對學生而言,一切的榮華富貴,其實都不過是雲煙之事罷了,天子遲早要親政,勢必有一日,會大權獨攬,到了那時,我即便得到了再多,又經營了天大的財富,又有什麼意義呢?沒有意義,現在天子,已接近七歲,再過五六年,便要長成,到了那時,慕太后也遲早要老去,而我該怎麼辦?”
方吾才聞言不禁眯著眼,直直的看著陳凱之,格外認真的問道:“所以,你想做什麼?”
陳凱之抿抿嘴,失笑道:“保護自己,在這數年之內,要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我不想做什麼亂臣,可我至少,也該是位極人臣,即便是天子也無法撼動。師叔一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