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捉住機會就給陳凱之下套,方才當著陳一壽的面,的確是說了陳凱之的不少壞話,可誰料這陳公轉過身,就將他給賣了。
在這裡的,何止是陳凱之,還有幾個剛剛進來負責記錄的待詔翰林和宦官呢,這下倒好了,別人在心裡會怎樣的看待他?
估計眾人都會忍不住的覺得陰險狡詐吧。
要知道,這名聲若是壞了,很多時候會壞事情的。
糜益反應過來,便連忙支支吾吾地解釋起來:“這樣是為了陳凱之好,畢竟他可是大陳的棟樑之才……”
意思是說,我糜益背後說你陳凱之的壞話,只是希望有個人可以督促你積極向上而已,並不是惡意要害你,估計打你的小報告,這是為你好,陳凱之你可要懂我的心意呀。
面對這麼無恥的糜益,陳凱之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與他爭辯的心思。
對這種小人,跟他爭辯,其實根本改變不了什麼,最後只是浪費口舌罷了。
陳一壽坐了下來,才又道:“以後啊,凱之,你要早一些的來,陛下無論何時來讀書,可做臣子的,卻要及時候命,做了官,就不可散漫了。”
陳凱之汗顏,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師長或者官長,最大的特點就是愛倚老賣老,遇見了年輕人,總是不免想要批評一下。
陳凱之便連忙說道:“下官今日有些事情給耽擱了。”
“噢?”此時,已有小宦官給陳一壽斟來了茶,陳一壽笑吟吟地端起茶盞,輕輕呷了一口,然後一臉好奇的樣子:“什麼事這樣要緊?”
見陳一壽和陳凱之二人相談甚歡,陳一壽溫和的態度似乎對陳凱之還頗為青睞,讓一旁的糜益的心裡頗為不爽,卻也只尷尬地站在一旁,假裝自己饒有興趣的樣子。
陳凱之自然沒什麼隱瞞的,如實說道:“勇士營的將士們想要縣考,下官覺得他們有這份心,實屬難得,所以見早就帶著他們去洛陽縣報考去了。”
那斟茶的宦官正要退下,突的聽到陳凱之這話,陡然的捂著自己的心口,竟猛的爆發出了狂笑。
“哈哈……哈哈……勇士營……縣考……”這宦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完全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一般。
他邊笑邊道:“那些丘八不搞破壞就行了。”
陳一壽也是呆住了,有些震驚地看著陳凱之,老半天回不過勁來,有種自己像是出現了幻聽的錯覺感。
殿中的其他人,幾個一起來的翰林和宦官,個個驚詫莫名狀,像是見了鬼似的,都是震驚地看著陳凱之,一雙雙眼眸裡都透著不可思議的氣息。
其實這真怪不得他們啊,若是換位思考,便是陳凱之,也覺得挺詫異的。
這但凡聽過勇士營的,誰不知道勇士營的人向來不學無術,目不識丁,根本就是朝廷裡的毒瘤一樣的存在著?即便他們跟陳凱之讀了些書,卻依舊沒人敢相信他們可以讀書寫字,更別提縣試了。
陳一壽終於回過了神來,表情卻是凝重起來,眉宇深深皺著,口裡道:“你這崇文校尉,好好的教化勇士營便是,何故要惹出這亂子?”
陳凱之格外認真地說道:“將士們對此,甚為踴躍……”
推到這些丘八頭上就對了。
反正他們也是胡鬧慣了,眾人都頭痛,他們自己要考試,那他這個做教官的有什麼辦法呢?只能隨他們去啦。
陳一壽卻是搖頭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些丘八們是什麼人,你上他們的當了,他們是隔三差五,不惹出一點事端出來,便渾身癢癢的傢伙,你道他們為何要報考?”
陳凱之在心裡道,當然是我叫他們去的。
自然這些話,陳凱之是不敢說的,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承認是他自己叫去的,依著陳一壽的性子,非要將他吃了不可。
即便不吃了他,也會嚴懲他,所以此刻還是假裝一切都跟他無關吧。
陳一壽的眉頭卻是皺得越發甚了。
“數月之前,勇士營就是和洛陽縣鬧出了事端,才有了你去教化勇士營,想來他們這是要伺機報復洛陽縣。這些是什麼人,滿洛陽的人都知道,唯獨你卻不知,你等著,到時候整個洛陽縣縣考,非要天翻地覆不可。”
陳一壽說的篤定,就彷彿自己是勇士營將士們肚子裡的蛔蟲一般。
陳凱之則故作詫異道:“不至於這樣嚴重吧。”
“咳咳……咳咳……”陳一壽咳嗽了幾聲,面色微紅,接著道:“事情……只怕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