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少了解的,他道:“現年十八歲,唯一的特徵,便是銀碟中記錄的胎記,這個胎記……”
陳凱之卻淡淡問道:“藤原三壽有此胎記?”
汝陽王眉頭皺得越發深了。
“太皇太后蓄謀已久,想來早已佈置妥當了,極有可能有。”
陳凱之笑了笑,站起來,他似乎還在猶豫,隨即回眸看汝陽王一眼:“倘若……我告訴你,我也有這胎記呢?”
“什……什麼……”
猶如晴天霹靂,汝陽王一呆,萬分震驚。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凱之,眼眸深深的眯了起來,隨即開口道:“胎記想要偽造,沒有這般的容易,若是有十年八年的時間,慢慢的想辦法,或許,若有什麼名醫,可以試一試,可時間緊急,絕不可能了。”
他認為陳凱之想要製造胎記。
陳凱之笑了:“我的意思是,我身上,恰好也有一個胎記,卻不知,是否和那銀碟上的記錄相同。”
說著,陳凱之再無避諱,直接捲起了褲腿。
一個胎記,隨即綻露在汝陽王面前。
汝陽王先是一副以為陳凱之說笑的樣子,他這張已傷痕累累的臉顯得有些扭曲,可隨即,臉上的扭曲更深,那一雙眼睛,宛如見了鬼似得。
他下意識的開口道:“這……這如何可能,我……我見過銀碟,銀碟中的記錄,和這……這……這竟是渾然天成的,一般無二……”
汝陽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裡,自己找尋了十數年的胎記,現在,就在眼前,那銀碟裡的記述,他至今還倒背如流,每一個人,都不敢遺漏,而現在……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發覺,這胎記,和記述的一模一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凱之看著目瞪口呆的汝陽王,隨即一字一句的道:“我叫陳凱之,今年,也恰好在這個歲數……”
汝陽王竟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他良久,才從喉頭髮出了聲音:“你……方才是真……真龍天子……”
陳凱之搖了搖頭:“至今為止,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一定是。”汝陽王激動的眼淚模糊,哽咽著道:“一定是的,只有你,只有你有這胎記,這天下,再沒有人有如此天生的胎記了,你……你是皇太子……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汝陽王眼裡淚水奪眶而出,顫聲道:“想不到,老夫找了十幾年,兜兜轉轉,原以為再無希望時,竟……殿下……”他抬眸,緊張起來:“還有誰知道此事。”
陳凱之道:“慕太后,以及幾位先生。”
汝陽王先是緊張,隨即鬆了口氣:“晏先生這幾人?明白了,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為何他們肯甘心為你驅使,當初,老夫得知晏先生他們竟成了殿下王府中的門客,竟還一直想不通,可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汝陽王大喜若狂樣子,可他的表情變化越是明顯,這臉上便越是顯得恐怖。他良久,想起什麼,突然道:“殿下說的不錯,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這一步,現在……”他眼裡掠過無數複雜,最終厲聲道:“是到了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陳凱之則看著汝陽王,見他一臉欣喜的樣子,眼眸不禁微微一暗,正色說道。
“你告訴了本王你的秘密,而本王,也將秘密告訴了你,到了如今,也算是開誠佈公,那麼,現在並不急著謀劃什麼大事,首先你得告訴我,你的背後,還有什麼人?”
這……才是至關重要的。
汝陽王這些年到處聯絡,當初,竟還控制了趙王,那麼就說明,他一直都在積蓄實力,陳凱之又不是傻子,沒事告訴別人真相,他要的,是汝陽王拿出他真正的底牌出來。
汝陽王依舊還在激動之中,慢慢的,才漸漸的平復了心情,他凝視了陳凱之一眼:“有一份名冊,是所有對太皇太后早就心存不滿之人的名冊,這些人,要嘛是地方上的郡王,如現在的東山郡王等人,他們在外,大多掌著兵馬,有的管理著地方,除此之外,還有各地不少的豪族,這些人,人數不下百人,有州府的官長,有地方的鎮守,這些人,統統都還算可靠。除此之外,便是衍聖公府,衍聖公府的文成公,一直認為太皇太后……”
陳凱之挑挑眉,淡淡否決掉:“文成公……這個沒什麼用。”
汝陽王方才記起,陳凱之竟也已成了文德公了。
陳凱之繼續追問道:“京裡呢,京裡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