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配。
但是呢,你們居然可以放肆的痛罵文德公。
簡直是大膽包天了。
而真正厲害的殺手鐧卻是……
陳子十三篇,已列入儒家的經典,將來甚至四書五經,將改為五書五經,這種書,是絕不容許任何人質疑的。
質疑的人,除了是諸子餘孽,還能是什麼人?
所以,陳凱之打了也就打了,你敢不服?
說句實話,這類人即便是陳凱之殺了他,也不為過吧。
那張先生,其實早已醒了,只不過,一直都在假裝昏厥,說穿了,這便是賣慘,本來還想借此,讓陳凱之死的更慘一些。
可現在一聽,身子打了個擺子。
感情自己不但被北靜王打了也就打了,還可能成為諸子餘孽啊。
這樣一想,哪裡還敢裝死,這是生死關頭啊,他shenyin一聲,卻顧不得鼻上的血跡,翻身而起,頓時哽咽,毫不猶豫的拜倒在陳凱之的腳下:“學下萬死,學下萬死,學下有眼無珠,學下實是萬死莫恕!”
他一面說,一面身子顫抖,此時哪裡還有半點的脾氣,只剩下了可憐巴巴的祈求,唯一的願望,便是希望陳凱之能夠將自己當做是一個pi,能不跟他計較,饒他一命,然後將自己給放了。
他涕淚橫流,不停的哀求著:“學下是實不知情,實不知情啊……”
陳凱之則冷冷看著他,心知他想用不知者無罪搪塞過去。
陳凱之只是看了他一眼,旋即便淡淡開口說道:“是嗎,聽說張先生乃是鴻儒,治學數十年,怎麼連陳子十三篇是經典,還是諸子餘孽的歪理邪術,是離經叛道之言都看不出來了?這理由實在令人難以信服啊。”
這話沒毛病。
說穿了,陳凱之雖然現在也屬於辯論的範疇,辯論是不可能說服對方的。
不過,也有特殊情況。
比如別人嘰嘰歪歪,你一拳打過去,世界清淨了,這叫什麼?這叫秀才遇上兵,他不服不成,只得承認你獲得了勝利。
還有一種更加暴力,直接用身份碾壓過去,對方被碾為粉末,你只是螻蟻,你還敢嘰嘰歪歪?
而陳凱之既會動手打人,而今這文德公,更是對他這等所謂的大儒,形成了碾壓的優勢。
這話,沒毛病啊。
張先生已嚇了一跳,他若說自己目不識丁,有眼不識泰山,人家不信,畢竟你是鴻儒,這不就坐實了居心叵測,妄議經典之罪嗎?
最重要的是,楊文明等大儒也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張先生是妄議經典,是諸子餘孽,方才自己也沒少妄議,沒少高談闊論啊,楊文明面色又青又白,倘若這文德公當真要追究,這可就完了。
似他們這樣的大儒,反而未必害怕朝廷,因為只要自己不貪圖朝廷的好處,大不了,就遠走去他國便是,天下之大,只要自己的聲名還有學裡的地位不曾動搖,到了哪裡,都會被人禮敬。
可得罪了衍聖公府或者說曲阜八公就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一旦被視為離經叛道,天下之大,都不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楊文明只稍一遲疑,一下子,所有的利害關係俱都分析了個清楚,他毫不猶豫,啪嗒跪倒在地:“學下萬死。”
有了張先生和楊文明打頭,此時便是再死硬的大儒,哪裡還有他念,一個個跪下,轉瞬之間,六十多個大儒,玲琅滿目,竟各個五體投地:“學下萬死之罪,還請文公恕罪。”
陳凱之輕蔑的看著他們,對於這等小人物,有的只是無以倫比的鄙視。
陳凱之此時,卻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抬眸,遙看著太皇太后,淡淡開口說道:“娘娘,為何還未發落,卻不知娘娘,是否還要追究臣的罪責,娘娘乃是太皇太后,大陳歷朝國母,臣乃宗室後輩,生殺奪予,盡在娘娘一念之間,還請娘娘及早發落。”
這是一個極詭異的局面,數十個人跪在陳凱之的腳下,而兩班的文武大臣,有人面如死灰,有人卻是精神大振,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陳無極此時覺得事情有了轉機,便笑了,眼睛時不時的瞥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緊繃著臉,不發一言。
對她而言,這裡的挫敗,顯然並不是關鍵。
一個挫敗而已,就算是全天下的讀書人,都跪在陳凱之腳下,也沒什麼關係。
她是謀全域性之人,而今,真正可怕之處就在於,這環環相扣的全域性,在此刻,卻徹底失去了輿論和大義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