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卻不得不苦笑著道:“是,是,是,不提。”
吾才師叔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轉而道:“總而言之,師叔是偷偷來看看你的,無論怎麼說,你也是兄長的弟子,噢,還有一個鄧健是不是?我記得他也在京師,吾乃他的師叔,可惜師叔有大事要辦,卻不能見他了,也不能讓他為老夫接風洗塵了,不如這樣吧,你們的孝心,總還是該要有的,否則師叔知道你們心裡也很不好受,你這就去尋你師兄,湊個分子,拿三五十兩銀子來,權當是這洗塵宴折現了,可好?”
陳凱之瞠目結舌,他早就知道這樣的,這麼久了,你還是一如既然的沒好心啊。
於是陳凱之木訥地道:“這……好啊,不過……師叔,馬上師兄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少不得請你來吃酒。”
一聽鄧健要成婚,吾才師叔的臉色又變了,面色又青又白:“我細細想來,師叔來此的事,還是不要知會他為好,這件事,你休要去提。”
陳凱之便連連點頭,鬆了口氣的樣子,道:“師叔來京師,只為了去北海郡王府,做入幕之賓?師叔……依我看你還是……”
“不用說了,這些事,你休要提,師叔自有師叔的想法。”
吾才師叔拉著臉,一副教訓陳凱之的樣子,可能是因為沒有折現吸塵宴,脾氣變得糟糕起來。
第三百三十九章:伴駕(1更求月票)
陳凱之俊眉輕皺,看著這師叔,竟不知該如何接茬才好。
不過無論如何,他鄉遇故人,即便是這素來不靠譜的師叔,也讓陳凱之心裡有一些踏實。
只是想到師叔竟跑去和那北海郡王狼狽為奸,再想起那北海郡王的傲慢,陳凱之反而有些擔心起來。
倒是吾才師叔,輕輕地捋著須,一派的淡定從容。
這師叔,永遠都是如此的風淡雲輕,說句實在話,除了臉皮厚一些,還真是不可小看啊。
想了想,陳凱之朝吾才師叔作揖道:“師叔,保重便是,若是遇到什麼困難……”
吾才師叔淡淡地壓了壓手道:“凱之啊,這句話我本也該囑咐你,你要保重,若是遇到什麼困難,不要來找師叔,你師叔很忙的。”
漕了!
陳凱之心裡頓時惱火,什麼故人情思頓然一掃而空,臉一板,道:“噢,知道了,那麼告辭。”
“走吧,走吧。”吾才師叔沒有半點之留戀地揮揮手。
陳凱之直接下了車,並不回頭,徑直進了院子。
心裡依舊念著:這師叔,不是東西!
鄧健看到陳凱之回來,倒沒有多問什麼,反而興沖沖地道:“凱之,吃飯了,快來看,小翠的飯做的真好。”
陳凱之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回眸往門外看了一眼,只見在那竹籬笆外,馬車已不見了蹤影,只有這昏暗的夜幕之下,那大槐樹下的空空如也。
呼……
他裝逼的能耐那麼強,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的吧,再說,就算他是想理也理不了。
陳凱之心裡想著,便信步到了飯廳,鄧健卻已在這裡摩拳擦掌,見陳凱之慢吞吞的,便威脅道:“我數三下,你再不來,師兄要先吃了,一……二……師兄下筷子了啊。”
見陳凱之滿腹心事重重的樣子,鄧健終究沒有下筷子,終於忍不住地道:“方才外頭的人是誰?”
陳凱之想了想,卻道:“一箇舊友。”
鄧健眉毛一挑:“既是朋友,請來吃個飯再走也不遲啊。”
陳凱之搖搖頭:“沒什麼,不必理會,吃飯了。”
小翠的手藝的確不錯,單看桌子上的菜色,就令人賞心悅目。想到往後有了兩個女子照料,師兄弟二人頓時感覺輕省了許多。
吃過了飯,小煙便斟茶上來,鄧健感動地吸了吸鼻涕道:“想不到,師兄也能過上這樣愉快的日子。”
陳凱之咂舌,卻不便說什麼。
次日一早,師兄弟二人一起穿戴整齊後,便上翰林院當值。
陳凱之到了待詔房,梁侍讀見了他,便朝他招招手道:“陳修撰,今日你入宮待詔。”
這才是第二天上班呢,陳凱之現在還屬於見習時期,不料竟讓自己入宮待詔了。
雖然很意外,但陳凱之還是連忙應道:“是。”
梁侍讀坐了片刻,隨即便起身,喚了陳凱之,還有兩個編修,一道自崇文門入宮。
這是陳凱之第一次從這裡入宮,翰林院的後門,距離這崇文門只有一步之遙,四人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