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凌天的母親,多少會疼愛兒子一點,多少會更偏疼一點她腹中的胎兒。
卻不曾想,這一次,她仍舊是想錯了。
薛慧茹那是何等高貴的人,雖然身材豐滿的有些過份了,卻是智慧不減當年,也不抬腳將突然糾纏上來的人踢開,就只是招來傭人道:“還不把她扶起來,如此成何體統啊,豈不是壞了家裡的規矩。”
說著,她一雙眸子變得很是刻薄了起來,“從來歐陽家就沒這種規矩,別說老爺子今日在家裡主持事情,就算是老爺子不在家,那也輪不到我這個做媳婦的說話。老爺子要這個孩子死,這個孩子就該死。我們歐陽家還愁沒有女人願意生孩子嗎?”
她的話,幾乎絕望了燕豔的心,她被傭人押著,最後看向了歐陽老爺子。
她還在演戲,她永遠都不會傻乎乎的去承認,昨天她算計了安筱染。
老爺子的眸光比薛慧茹的要厲害上千百倍,他的眸子很平靜,那種平靜中透著一抹肅殺。
冷眼旁觀,從她身上掃過,老爺子不鹹不淡的道:“要去嫁禍別人,就要把事情做到完美。你說是妮子推你,想把你推下床謀害你的孩子,為什麼你的床是那樣的整齊,身上蓋得被子一點褶皺都沒有。還有,腳被陶瓷碎片割破,為了防止傷口裂開,把你的腳給掉起來,怎麼一番扭打,你的腳還好端端的半搭在半空中啊?”
這些,都是不合理的地方,聽得燕豔一陣陣得面紅耳赤。
昨天可是有不少的記者,將她在病床上的表現給拍了下來。這要是被明眼人看去,得有多少人知道她在傢伙安筱染,她好不容易辛苦經營的那麼??那麼一點點名譽,豈不是又要毀了。
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還是不想承認,卻聽到老爺子說:“反正孩子也是你用來爭寵的工具,不如打掉吧。孩子的媽在這種情況下生下的孩子,也不會是優秀的好孩子,我們歐陽家不差這麼一個孩子。”
說著,他再一次同傭人招手,“燕窩粥好了,就給送過來吧。”
燕豔雖然不是那麼的聰明,喜歡自作聰明,但卻不是真正的笨蛋。
她似乎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緩緩的她垂下了那高貴的頭顱,“昨天,是我說謊設計嫁禍了少奶奶。”
說著,她直接跪在了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求您看在這個孩子是歐陽家骨肉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吧。”
“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難不成我的孫媳婦就隨便你冤枉,隨便你嫁禍了?”
老爺子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八度,震得燕豔的小心臟一陣陣的發顫,“歐陽家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有著數百年的歷史,門風飽受。你是外面的女人,可終究是凌天的女人。現在一夫一妻制不能娶你回家做小妾,但終究也是妾室,你犯了錯誤自然有大房來處理。我孫媳婦說讓你把孩子留下來,就留下來,她要是容不得你這樣歹毒的妾室,還孩子還是打了的好,免得敗壞了家風。”
“我,我求少奶奶原諒我。”
說著,她近乎於不顧個人形象的爬向了安筱染,“少奶奶,昨天是我錯了,求您原諒我,不要謀害我腹中的骨肉。”
歐陽老爺子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蔑視之色,“不過仗著與蓉蓉有幾分相似,心腸卻不是一般的歹毒。”
話音落下,他揮手,就有無數早已等候在歐陽家的記者們衝了出來,紛紛對著跪在當場苦苦哀求的燕豔拍照。
老爺子不妨落井下石的道:“知道該用什麼新聞標題吧?”
有聰明的記者,很是會獻殷勤的道:“老爺子您看我們寫,過氣女藝人燕豔跪求少奶奶原諒昨日所犯過錯,如何?”
“我看挺好,妮子你說呢?”
老爺子回眸看向了安筱染,他是在為她出氣,當然要看怎樣寫才能讓她解氣。
“我覺得這個標題挺好。”
淺然一笑間,小女人的眸光最後落在了燕豔的身上,她就沒打算輕饒了這個女人,淡淡的她提醒著新聞媒體的記者們,“記得順便解密一下昨天那張照片上的種種漏洞,歐陽家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
記者們走了,安筱染直接站起身來,巧笑著道:“爺爺,爸,媽,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用餐了?”
她完全無視了燕豔的存在,歐陽家上至老爺子下至傭人都十分配合她,全都當燕豔根本不存在,唯獨那拿著燕窩粥的傭人,虎視眈眈的站在不遠處。
如此情形駭得燕豔一動都不敢動,心裡盡是那無窮無盡的恨意。
無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