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三座城門依舊緊緊關閉著,只有東門是最好的出路。
至於城中其他人,趙鵬則管不住了。
他就連那幾個朝著獨孤申衝殺而去的趙家子弟都顧不上,哪能顧得上其他人?
他就連那些跟隨他殺入懸鐘城的各方武道勢力之人都顧不上,哪能顧得上城裡那些素不相識的人?
自身難保,怎能妄言要救他人?
趙鵬絕非是為陌生人捨生忘死的聖人,更沒有所謂的聖母情懷。
早在前世,他在拳壇上身經百千戰,不知多少次歷經生死,他就早已心如鋼鐵,性如烈虎,哪會有在懸鐘城裡救助世人的心思?
不過,趙鵬心中對於獨孤申的恨意,越發的濃烈。
恨意如刀,颳得趙鵬目光如冰。
若非獨孤申施展這等手段,懸鐘城怎會變成人間地獄?
隨著時間推移,整座懸鐘城,已經沉了下去。
以護城河為分界線,護城河之外僅僅是大地震動,而護城河之內的城池,則猛地下陷上百米!
懸鐘城所在之處,已經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巨坑!
圍著懸鐘城的護城河所在之處,則變成了一片壁立百米的懸崖!
就算是墜入岩漿當中依舊能活下性命,可想要離開變成了深坑的懸鐘城,首先要爬上百米懸崖!
普通人如何上的去?
護城河裡的河水,倒灌懸鐘城,與岩漿混在一處。
岩漿遇水,比起滾燙的沸油被水潑進去更加恐怖。
轟隆隆!
一道道炸鳴之聲,驚天動地。
流水灌入岩漿當中,炸出了天崩地裂的威勢。
滾滾黑煙瀰漫天地,讓城中之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騎著白虎的趙家之人一路狂奔,朝著趙家方向死命奔跑,卻沒來得及趕在城池完全下沉之時脫離懸鐘城,只是避免了被城中坍塌的房屋壓入火海。
一隻一隻白虎,載著趙家子弟,浮游在火海之上。
而趙家子弟又隨手救了一些隨他們攻城的武道中人,或是救了一些從坍塌的房屋裡跑出來,僥倖大難不死的城中幼童。
趙家子弟雖不似趙鵬心如鋼鐵,卻也絕不是不顧自己死活去救助他人之輩,他們也只是左手抓一個,右手抓一個,最多再在白虎背上一前一後做一個,救出三四人的性命,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救第五個。
轟隆隆的炸鳴之聲,震得眾人耳朵都幾乎要失去了失聰,失去聽覺功能。
至於城中哭聲喊聲,則完全被炸鳴之聲淹沒,無法聽到。
只看得到偶爾有一兩個倖存者,長大了嘴巴,臉上盡是一副聲嘶力竭呼喊的樣子,整個城內畫面,晦暗而又恐怖。
“獨孤申!”
趙鵬昂起頭來,大聲怒吼:“今日災難,全是因你而起,哪怕將你誅殺萬次,也難以消我心頭之恨!”
趙無忌騎著玄獸貓頭鷹,跟隨在趙鵬身邊。他這貓頭鷹只算是尋常玄獸,在此刻完全起不到多少作用,趙無忌也只能跟在一旁乾著急。
“無忌叔,吹號角!”
趙鵬大吼一聲,趙無忌不知其意,依舊運轉全身玄氣,吹響一直待在身邊的海皇號角。
嗚嗚……
嗚嗚……
號角之聲,遙遙傳出。
不愧是被海家當做鎮族之寶的寶物,在此時此刻,竟然來震耳欲聾的轟隆之聲,都壓不住海皇號角的聲音。
趙家那些掉進火海當中的子弟,本已經趨於瘋狂,就像沒頭蒼蠅一樣。
如今聽到熟悉的海皇號角之聲,漸漸清醒下來。
濃煙越是往上,就越是稀薄。
趙鵬位於高處,站在空中,視線雖依舊受到影響,卻還能分辨出方向,他立即彎弓搭箭,他身上已無羽箭,全是用冰霜凝聚而成。
嘣嘣嘣……
一隻只光芒閃閃的箭矢,穿過滾滾濃煙,射向趙家方向。
趙鵬一邊射箭,一變仰頭怒吼。
“殺!”
他吼出的話語不多,只有這一個殺字。
趙家子弟當中,那些跟隨趙鵬征戰已久的二百餘人,早已習慣趙鵬發號施令,殺聲喊出,趙鵬兵鋒所向,就是他們衝殺的方向。如今羽箭破空,這些人就已經知道了趙鵬的心思,一個個精神大振,朝著羽箭飛射的方向,全力浮游而去。
趙鵬在城中來去飛馳,仗著飛得高看得遠,連連怒吼道:“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