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接近蜷縮之人時,秀兒才看清楚,那人果然是卓亦凡,只是他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
“卓亦凡!”秀兒使勁搖著卓亦凡的身體,想將其晃醒。但是她卻看到卓亦凡雖然是睜著眼的,只不過很呆滯,滿臉的痛苦之色。不停的晃動,傳來的則是他腳鐐手銬的聲音。
“卓亦凡!”秀兒再次大聲喊道。
這一次,卓亦凡稍稍眨了眨眼睛,還是沒有回答她。
“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秀兒帶著哭腔道,試著他的呼吸。
“嚇?死了的並不可怕,活著的才可怕!”卓亦凡突然說道。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是段亦峰太狡詐,你才上了他的當,錯殺齊懷山,還連累齊若禤失去性命。可是,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你不要太自責了。”秀兒道。
“我是個無用的人,爹孃外公的仇都報不了!我是個煞星,幫助我的人竟然被我殺死,喜歡我的人也被我連累到慘遭毒手,我還有什麼活著的價值,真的該死。”卓亦凡目光呆滯道。
“卓公子,你要振作,不能就此消極頹廢下去。其實我很早就知道是段亦峰殺了你外公,都怪我膽小怕事不敢跟你說,害怕段氏父子殺了我。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也不會連累若禤姑娘。”秀兒道。
卓亦凡抬起頭來,眼中掠過一絲驚詫。少頃,又顯現出無奈,眼神裡全是悲痛,搖頭道:“你若是當時告訴我,我也不見得會相信,因為白天的時候,若禤三番兩次的提醒我,別中了段亦峰的奸計,齊懷山也告誡我弄錯了,可是我依然沒有聽他們的,最終導致這無法收回的惡果。我有罪,我是個罪人,最該死的就是我!”
看著卓亦凡如此痛苦,秀兒也心如刀絞,她含淚道:“如今齊懷山和他的東鷂烈火派不存在了,我也就沒有了被利用的價值,我猜段亦峰很快也要將我除去。”
“那你趕緊想方設法的逃跑吧,段亦峰心狠手辣,惡毒至極,栽在他的手裡,從來沒有好下場!”卓亦凡失神道。
“那你跟我一起逃跑,只要能夠逃出西鷂寒冰山,在江湖上躲起來,他們定然找不到我們的。”秀兒搖著卓亦凡的胳膊道。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沒有意義。不僅報不了仇,誤殺了恩人,還將飲血劍弄丟了,我活著沒意義了。你趕快走吧。”
“你跟我一起走吧。”秀兒趕緊站起來拉著卓亦凡的胳膊往前拽,可是他依舊一動不動,就勢倒在地上,只傳來腳鐐手銬的聲音。
這種腳鐐手銬是特製的,即使內力很高,也難以掙脫掉。
無論秀兒跟他說什麼,卓亦凡都不再回應,只是仰躺在地上,一臉的失神和懊惱。
秀兒想將他拉起來,可是無論多麼大的力氣,卓亦凡依舊紋絲不動。
折騰了好久,還是無法勸動卓亦凡,秀兒只好暫時放棄。
“那你先在這躺著吧,我出去想辦法,你不能氣餒,要振作起來,我們一定能夠化險為夷,手刃段亦峰這個惡魔的。你記住,段亦峰也是我的仇人,殺害我爹孃的仇人!”秀兒道,隨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卓亦凡所在的監牢。
時間雖然很晚了,但是西鷂寒冰山卻是熱鬧異常,眾弟子將一盆盆肉食端上酒桌,幾十個桌子上被放的滿滿當當。香氣四溢的美酒更是讓人嘴饞,還沒喝都知道是難得一見的瓊漿玉液。
眾弟子都換了新衣服,圍坐在桌子前,大聲喧囂,吵吵鬧鬧。
而段亦峰此時也換了件新衣服,精心收拾了一番。他不再是滿臉的猶豫和惆悵,而是又恢復了往日的那種威嚴逼人的氣勢,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展現的是一種捨我其誰的氣概。
他來到主桌前,環視了四周,好像在看少了誰沒有,不過他臉上多了些喜色和笑意,不再像以往那麼陰鷙,讓人心生恐懼。
看著眾弟子不斷端來美酒美食,段亦峰滿意的不住點頭,隨後從一個桌子走到另一個桌子,對著眾弟子巡查一番。
而每一個桌子上的弟子見到他,都會起身站得挺拔,俯首作揖,齊聲道:“門主好!恭喜門主一統鷂落派,尋得飲血劍!”
“好,好,好。”段亦峰一臉笑意,內心的喜悅與興奮溢於言表。
此時巨大的廳堂內,人頭攢動,熱鬧不已,人多的數不勝數,不僅有男弟子,還有女弟子,不僅有以前西鷂寒冰派的弟子,還有今天剛收服的東鷂烈火派的弟子,如此熱鬧的場面,對於以前的西鷂寒冰派來說,是絕無僅有的事。
秀兒和幾個西鷂寒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