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山莊,最近一直處於一片祥和的狀態,嶽宏堂因為以前過度焦慮,現在所有的擔憂都一掃而空,所以這幾日徹底放鬆了一下,連大門都沒有出過,對江湖之事並不知曉。
現在很多事情,嶽宏堂都交給了嶽漢山去做,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櫃,再加上女兒已經答應結親之事,他於是就閒暇在書房裡吟詩作畫。
嶽玲瓏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起了閨中小姐,她現在要嘗試著練習淑女的範,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打打殺殺。她更擔憂去拜訪卓劍山莊未來的公公婆婆時,會嚇著他們,生怕他們反而不同意婚事。
而嶽漢山就如同玄鐵山莊真正的莊主,很多事情到他這之後,他來做決斷,也不請示嶽宏堂,事後也僅僅篩選一些他符合他心意的訊息告訴嶽宏堂。
當然,對於重要的事情,他還是會請示嶽宏堂的,只是事情到底重不重要,他全憑自己的喜好。
鄴城,紅袖坊。
這紅袖坊是鄴城的一處青樓,地處繁華的鬧市,因為地段非常好,客流量密集,所以這裡的達官貴人也頗多,好馬配好鞍,為了能贏得這些高貴客人的青睞,這裡的樓閣修的也很是宏偉華麗,可謂別具一格。
這紅袖坊外表上只是眾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與江湖勢力不搭界,其實不然,因為這紅袖坊也是飛龍門三十六樓旗下的一樓之一。
飛龍門座下三十六樓,表面是以女妓招客攬財為主,其實它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收集江湖的訊息。
凡是江湖之人,對於三個地方几乎都感興趣,一是青樓,二是賭場,第三則是酒坊。
而這飛龍門,三樣就獨佔其二,可以看得出,飛龍門門主秋萬成的訊息是非常靈通的。
嶽漢山這幾日痛苦不堪,為了嶽玲瓏的婚事,他整天泡在這座青樓之中,來發洩自己的鬱悶。他本以為趁這次嶽玲瓏回來,把她與卓亦凡的婚事退掉。沒想到,事態竟然以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變,即使頗有心機的他,顯然也是始料未及。
就像以前一樣,如果嶽玲瓏不願意,即使嶽宏堂再怎麼同意,那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不然之前也不會出現嶽玲瓏為此離家出走的一幕。
而如今卻不一樣了,這次嶽玲瓏回來,她居然對與卓亦凡成親欣然答應,大大出了嶽漢山的預料。眼下這父女兩人一拍即合,與卓劍山莊聯姻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那日後玄鐵山莊可能就沒有什麼自己可以立足之地了。
一想到這事,嶽漢山既傷心又生氣,心中的怒氣難以消磨,逐漸積攢成了怨恨。
青樓二樓,一處香房中,嶽漢山坐在一張圓桌旁,陰沉著臉龐,一遍又一遍的為自己斟酒,顯然他是在借酒消愁。
而他旁邊還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白色的輕紗,斜披在曼妙的身子上,雪白色的肌膚,在輕紗下若隱若現。
縷縷青絲垂至肩頭與胸前,隨著嬌吟的笑聲,微微左右震盪,長髮飄逸,摩挲著胸前凸起的兩座雪山,搔首弄姿間,一波波濃厚的胭脂粉香,席捲嶽漢山整個周身。
“哎呦!嶽少莊主,你別光老喝酒啊!也讓秋月我好好伺候伺候你。”那搔首弄姿的女子,伸出白藕般的玉臂,搭在嶽漢山的肩膀,笑吟吟道。
嶽漢山沒有搭理她,依然自顧自的喝著,彷彿只有不停的喝酒,才能澆滅他心中那無盡的怒火。
見嶽漢山不搭理自己,那自稱秋月的女子,白藕般的玉臂微微推了推,撒嬌道:“嶽少莊主,不要不理人家嘛!”說著,她白皙的指尖,慢慢從肩頭,滑落在他胸膛處,像蒼鷹旋空般,一陣輕旋撫摸。
嶽漢山停住了酒杯,眯著不大又醉醺醺的眼睛,向她瞅去。
“嶽少莊主,你看我不美嗎?”秋月嬌姿一擺,把突兀的雪山,向嶽漢山面前靠了靠。
其實嶽漢山此人,長相併不英俊,說實在的還有些醜陋,青面長臉,塌陷鼻樑,倒豎的八字淺眉下,一雙黃鼠小眼,一張厚厚的嘴唇,掛在一張錐子臉上。
像這樣長相的人,讓人見了並不怎麼喜歡,甚至還有點噁心。可是這秋月女子,如此賣力的討好於他,還不是因為看中了他的身份與玄鐵山莊的錢。
風月場合的女子,向來都是如此,不為利,誰又怎麼會甘心沉淪於此。
嶽漢山點了點頭,眯縫著小眼,道:“美!”
“美,為什麼你還只顧著喝酒,視秋月無物?”女子秋月嬌嗔的看著他。
嶽漢山仰首嘆氣,道:“只因我心中鬱氣難消啊!”說著,又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