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直視著他深沉的眸瞳。“看著我的眼,再說一次。”
“我沒有話可說,已經很晚了,你應該要出去了。”他不悅地撥開她的手。
“這一次不威脅要侵犯我了?”於若能往他身上一倒。
“若、能,你要我打電話叫用和上來嗎?”他瞪著躺在自己懷裡,看似毫無防備的人兒……不,她根本是蓄意誘惑他。
“好啊,叫她上來,順便讓我知道,那一天你們到底是在廚房裡吵什麼。”問這個問題,才是她今晚的真正來意。
“雞毛蒜皮大的事。”
“哪有那麼簡單?”迷糊不等於笨,好嗎?不滿地瞪著他,瞧他三緘其口,不願多談的模樣,她決定再換個話題。“我能請問你,你背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傷?”長睫微斂,深沉的瞳眸閃過幾絲光痕,隨即隱沒。“車禍。”
“哪可能?”拜託,請不要把她當成笨蛋好嗎?“那個傷,怎麼看都是刀傷耶。”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也許該去問我爸媽。”言敘亞不想再提到這個問題,畢竟那一天,她看見他背上的傷痕之後立即昏厥,這是—個警訊,在在顯示她的記憶極有可能因為他而恢復,那是他不樂見的。
“你爸媽不是……對了,那天,你怎麼會跟大姐說,你爸要找我?”於若能問道。
驚愕只出現在轉瞬間。“你聽錯了。”他不動聲色地將愕然藏進心裡。
她到底聽進了多少?
“才沒有,我聽得很清楚,而且,我跟你說,我今天跟季軍烈到賣場買東西時,我看見了一個跟你好像的人,不過他年紀比你大多了。”
話在出口的當頭,言敘亞臉色愀變,雙手緊握她的肩頭。“在哪裡看見的?”
“在賣場附近啊。”她怔愣地瞅著他。
發生什麼事了?打從認識他到現在,她還是頭一回看見他將情緒表露在外。
那個伯伯有什麼問題嗎?
疑問,似乎愈來愈多了。
第七章
氣氛愈來愈詭譎了。
大姐待客用的專業笑容已經消失了數天,就算店裡高朋滿座,也沒見她開心;至於二姐,還是跟以往一樣沉默寡言,但是近來愈來愈靜,有的時候甚至是若有所思地發著呆,蛋糕一連烤壞了數個。
唯有言敘亞算是最為正常的異類,依舊是動作俐落地上菜,只是他的房門沒來由地多了幾個鎖,讓她再也無法夜襲,她好痛心。
到底是怎麼搞的?她是觸動了什麼地雷嗎?
誰也不告訴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夥都靜靜的,像是在等待什麼,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悶得她快要發黴。
更荒唐的是,她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嗚嗚,他們三個成了小團體,有空時便聚在一起咬耳朵,只要她一接近,他們立即做鳥獸散,分明就是蓄意瞞著她什麼,故意孤立她,完全不把她當成他們的一份子。
天啊,她是按到什麼開關了?為什麼大家要這樣對待她啊?
她不過是看見一個酷似言敘亞的伯伯罷了,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況且,她走沒兩步,一回頭,人就不見了,說不定只是瞧見個鬼魂而已,有什麼好排擠她的?
如果他們也想看,大不了她帶他們一起去嘛。
她要是想不起地方,還可以找季軍烈帶路啊,何必這樣就孤立她?甚至還軟禁她,不准她踏出家門半步。
嗚嗚,她好歹命啊。
“你在吵什麼啊?”
頭上捱了一記,痛得於若能滑進吧檯裡,抱頭哀哀叫著。
“大姐,好痛。”幹麼這麼暴力,嫌她吵,用說的就好了嘛,幹麼動手動腳?
況且,她不過是在心裡吶喊而已,大姐到底是怎麼聽到她的哀嚎聲的?
“大姐不痛,但你要是再鬼叫下去,我會讓你更痛。”於用和靠在吧檯邊,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無奈地扁起嘴,像是可憐的仙度拉。
做作地抽抽噎噎,爬起身後,又無力地趴在吧檯上,看著外頭的燦燦驕陽。
明明是陽光普照啊,為什麼她的心裡卻是下著陰霾冷雨?
嗚嗚,她好可憐,被孤立、被排擠、被遺棄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從剛才就看你在玩臉部喜怒哀樂。”
慵懶的柔軟女音出現,於若能立即抬眼,剔亮的眸子瞬間盈滿熱淚。
“心曦。”她感動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