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不上,凌、顏二人所凝成的劍氣宛如一枚利器刺入了骷髏人的心臟,很細微的撲哧聲,然後力量與力量的碰撞,啪——
一陣碰撞的力量光波將五人震開,五人被一層白茫茫的霧氣似的東西籠罩,像是強迫性進入什麼地方一樣,腦中閃現過一些場景——
銀白色的盔甲下,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那男人二十來歲的樣子,劍眉逼人,眼睛大大的,十分有神,唇線十分明顯,鼻子高挺,五官湊合起來,是個極為英俊的人。
第一個場景是男人站在一座城上,筆挺著腰身,目光深遠看著不遠處的地方。城下的景色十分漂亮,是一片花地,微風吹過,甚至還帶著很舒適的清香。
男人微微閉上眼眸,似乎是在享受著這片刻的愉悅,那唇角還微微勾起,讓人不由得神往著男子腦中所想的是什麼。突然間男人睜開眼睛,身後急急地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兵士匆匆趕到男人的身後道:“桑梓將軍,已到出征時間。”
男人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是輕輕地再一次看向城下的花地,發出好聽的聲音,只一個字:“嗯。”
而後轉身去到一座樓閣,看著鑄劍池中的劍,不由得拿起,繫上腰身,匆匆離開,風中似乎留有男人的呢喃聲,很小很小的聲音,只是一句話,他說,扶月,等我回來。
第二個場景是在一片昏暗人血交赤的戰場,玄力與劍,屠殺與嘶吼,充斥著整個畫面。那個銀色盔甲的男人坐在馬上,俯身挑敵,一劍一個,可見其劍術之妙。一戰勝響,萬將慶祝,軍帳之內,立著那染著人血的男人。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手上還染滿了血,唇線微抿,只輕輕呢喃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第三個場景,仍舊是在戰場上。這一次,男人身處劣勢。他站在黑壓壓的人群中,一人一劍,抵禦著十幾個人的攻擊,其他地方的弟兄和他一樣。有人喊他:“桑梓將軍,你要活下去!”然後喊他的人替他的背後擋了一刀,嘴角流下血跡,可是臉上帶著微笑。男人雙眸微滯,似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只大喊一聲:“不!”然後發了狂,帶著其他被圍的弟兄,層層廝殺,最後死人堆裡,只留下了他和其他兩個副將。
第三個場景,是一個十分雅緻的山野之地,男人還未來得及脫下盔甲,就已經騎著馬到了這裡。花叢之中,站起一個墨髮迎風而立的恬靜美人,帶著微笑,手上還拿著剛剛摘下的一株花束,看著男人朝她奔來,緊緊擁住她,女子幸福地笑笑,輕聲道:“桑梓,你回來啦。”
第四個場景,是女子倒在一片血泊中,背腹皆有利器,女子的雙眸睜大,似乎不相信自己死了的事實。軍營之中,戰事結束,男人一身銀白色盔甲隨著軍隊迴歸。後來看到血泊中的女子,那讓人看了心裡窒息的模樣,男人發了狂,撕心裂肺大吼,青絲瞬間變成白髮,雙目竟然流下兩行血淚,鐵骨錚錚的男兒,無論遇到過什麼生死別離,他從未覺得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至死,當他看見毫無生息的女子時,心似乎停止了跳動。他輕輕握著女子僵硬的手,溫柔地道:“扶月,我回來了。”沒有回聲,徒留窒息,男人還是很溫柔地自說自話,“扶月,你怎麼不抱抱我?你怎麼那麼冷?”忽而,身後的手執利器來不及逃走的那兩個人,被雙目變紅的男人抹殺。一抔黃土灑下,一抔黃土接著灑下,直至棺木不見。男人在墳頭種了女子喜歡的花。風中,男人依舊一身銀白色戰甲。
☆、第五十二章 月陽劍到手!
第五個場景,是一身銀白色盔甲的男人徒手廝殺人的場景,男人情殤成痴,以恨為生,一人靠著雙手,敵過了很多很多人,有多少人?看看吧,城裡的人無一倖免,曾經的外敵無一倖免。血流成河,屍首成山,男人木然看著一切,雙眸空洞至極,口中只有一句:“扶月,等我回來。”只是,再無女子笑顏期人歸來。腳下,那把劍淹沒在血流中,染紅,全紅。一生沒有了摯愛,沒有了要守候要顧及的東西,他只剩下痴狂,殺人成狂。
第六個場景,是幾道鬼面黑影,在男人身後閃過,在屍首成山的地方閃過。男人回到女子的住處,那把劍就放在桌面上,右手放在桌面上,就那樣保持著一個姿勢坐著。很多很多年後,屍首化骨成山,很久很久以後,再無人知曉這男人的故事、去處。
很久很久以後,這男人所在的地方被一個神秘人修成一座名喚山海關崖的奇地。神秘人試著度化這裡的怨靈,卻是始終度化不去。很久很久以後,男人的那把血紅色的劍消失在桌面上,進入男人的雙眸裡。這座山洞,再現那日屠城的光景,一副枯骨,一道怨念,那把劍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