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聶琉夕的紅裙上有大片的血漬,還有血不斷自她裙下湧出。。。。。。
他駭然色變,眼前一黑,抱著聶琉夕狂奔出門:〃大夫!快找大夫!〃
聶琉夕的孩子到底沒有保住,小產了。
據說是個已成型的女胎,眉目宛然,酷似聶琉夕。
聶琉夕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是三天後,她自一場大夢中醒來。
眼前是碧東流焦灼懊悔的眉眼。
他抓著她的手,只翻來覆去說一句話:〃琉夕,對不起,琉夕,對不起。。。。。。〃
聶琉夕只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然後眼睛死死地盯著碧東流的眼睛:〃東流,孩子呢?〃
這麼些日子以來,她是第一次又喚他東流。
卻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
碧東流懊悔不堪:〃琉夕,孩子還會有的,一定還會有的,你別傷心。。。。。。〃
聶琉夕臉色慘白,緩緩撤回了手。
她抬頭望著他,像是從來也不認識他,一字一句地道:〃為什麼我的孩子死了,你們這些殺人兇手還活著?!〃
〃碧東流,我恨你!這一輩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碧東流,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我要親眼見到你下地獄,你們都去下地獄!〃
她的眼裡是刻骨銘心的濃烈燃燒的恨意。
小兔子,裝,你繼續裝!
在這一刻,風凌煙相信,聶琉夕想殺了碧東流的心都有。
或許正是這一件事真正打倒了聶琉夕,幾日後,她燒掉了親手縫製的小衣服,小鞋子。。。。。。
秋日的暖陽下,那些衣物化成了灰燼,她的心似乎也化成了灰燼,隨著秋風散去,再也拼不起來。
自那以後,她活得像個活死人,對任何事再也提不起興趣。
一切如同碧東青的講述,那件事過去三個月後,碧璽山莊的人常常莫名其妙的中毒。
莊中謠言四起,紛紛傳說是聶琉夕不忿自己的孩子就這麼夭折,所以報復碧家人。
那聶琉夕對這種傳言是不辯解,不解釋,只是淡淡一笑了之。
終於,碧東流為了家宅的安寧將聶琉夕遷到別院。。。。。。
風凌煙仔細檢視了她一下這一段的回憶。
聶琉夕不哭不鬧,從那以後,她一滴眼淚也沒掉,容色始終淡淡的,對什麼也無所謂。
她深居簡出,這大半年根本沒出過別院。。。。。。
鼻子忽然奇癢難忍,風凌煙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噴嚏,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眼前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宮湮陌似笑非笑瞧著她:〃小兔子,你在搗什麼鬼?〃
風凌煙嚇了一跳,呼地一聲跳了起來:〃梵香,你是鬼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這一跳起來,手裡的染血的青絲還有那一副字滑落在地上。
宮湮陌眉毛一佻,撿起,瞧了一瞧:〃幻夢術?小兔子,你窺探別人的回憶!〃
風凌煙乾乾地笑了一笑:〃我。。。。。。我哪有。。。。。。〃
〃小兔子,裝,你繼續裝!你以為你這點事能瞞過我的眼睛?〃
劫了她的色,毀了她的清白。。。
〃小兔子,裝,你繼續裝!你以為你這點事能瞞過我的眼睛?〃
宮湮陌順手將她額前的亂髮向後攏了一攏。
他略帶親暱的動作讓風凌煙略略有些不自在。
她把身子不動聲色地向後躲了一躲,斜睨著他:〃你也懂得幻夢術?〃
有什麼是這傢伙不知道的?風凌煙悲憤了!
〃唔,略知一二。小兔子,你真是太大膽了!這幻夢術兇險異常,一旦被那人發覺,那人趁機在幻夢中反噬,你會死的很難看!〃
宮湮陌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宮湮陌,你這個變態,你又敲我!〃
風凌煙揮手將他的狼爪撥開,小嘴一抿,道:〃我自然知道用幻夢術兇險啊,這次要不是為了救那位公主,我才不會用這個!這位聶夫人現在一點武功也沒有。她就算是察覺,也反噬不了我的。我心裡有數。。。。。。〃
〃這次就算了!小兔子,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再用這個!〃
宮湮陌坐在她的身邊。
〃哼,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聽你的?〃
風凌煙不知為什麼,就喜歡和他抬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