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向我拱了拱手,算作施禮,他久在曹操魏,此時被曹睿當成禮物送過來,心中不快,雖然幹活還成,但是在禮展出上就不能救全責備了。孔明裝裝樣子,也就停在那裡等我讓他停下。我也就道:“罷了罷了。”孔明原來是個極重禮儀地人,但是偏我和父親都極隨便,不愛拘束,正式場合還罷了,私下裡都最愛看孔明抱膝而坐的樣子。
拿起孔明身邊的小木桶,裡面清清一桶水,照得人影,一笑道:“果然是水至清則無魚啊。”又問陳群,“長文先生戰果如何?”
陳群搖頭道:“這裡不愧是相府,魚都比別處精明。”
孔明大笑。
陳群復施一禮:“陛下來見丞相,必有要事相商,陳群告退。”說著放竿一放,轉身飄然而去。
孔明把自己坐的胡床讓與我,自己坐在另一具胡床上,笑道:“陳夫子適才來問我軍出兵之事,沒有問出實情,反被我套出曹魏無數內情,心頭不快呢。”
廖立笑道:“看來陳夫子此來頗為不值啊,不但你這丞相太精明,就算你養的魚也太精明。”
我把一支釣竿掛上餌料,甩到塘中,蕩起層層漣奇,也道:“是啊,這魚太精明,放下餌他去總不啃吞,著實讓朕心焦。”
孔明笑道:“只要有魚,不怕他不上鉤。”
廖立在旁道:“我現在只擔心,會不會有聰明地魚兒看到那藏著的鉤子呢?”
孔明道:“當然有這聰明的魚兒,而且這種魚兒為數不少,但是不要忘了,魚兒太多,心也不齊,總有魚兒有鐃幸之心,認為只要動作快,就可以吃到餌料,卻能吐出鉤來,甚至自以為身強體健,能將釣者拖下水也不一定。”
“是啊,朕現在很擔心啊,那魚兒看來已有所警惕,他們遲遲不咬鉤,卻早早的佈局打算咬斷我們的線,防止我們起竿……陸遜是一個,呂範是一個,徐盛雖表面咬鉤,但咬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好不容易咬鉤地,卻是司馬懿這條滑得出奇的魚兒……”說到這裡,我不由微嘆了口氣,“這魚,還真是難釣啊!”
話未說完,只見漂子一浮,再一浮,猛的一沉。孔明在旁探手,一下子便幫我提上一條半尺長的紅鯉來,他向我一笑:“陛下,有您居中坐守,有亮在旁幫襯,何必需發愁魚兒不上鉤?”
正說著,門外有人急急而入,正是李高,眼下他與其兄李晟皆為廖立手下,廖立急起身,問道:“怎麼?”
“啊!”我一下子叫起來。
第八十章 突來疫病
東吳軍主力終於在一番猶豫之後出動了。當東吳這部龐大的戰爭機器全力開動的時候,風雨飄搖的曹魏立即變成暴雨中的破草房,四面透風八下時漏水。人數上的巨大對比和軍隊戰力上的明顯差距讓曹魏根本無法抵敵東吳的猛力進攻。
此時孫慮,司馬懿等人已繞過泰山郡攻入北海郡,兵鋒直指齊國臨淄城,曹魏已經退無可退,只得全力應戰,曹休親自引軍與司馬懿交戰於臨淄城下,這兩位在曹魏並列的託孤重臣再度交手,不過此次數曹休拼了死命,雖然論智計比不上司馬懿,但論起拼命,曹休卻並不輸於任何一個人。
攻城戰慘烈無比,只進行了三天,臨淄城下已是血流成河,屍積如山,雙方皆是死傷慘重。
每一天,數不清的箭支從城頭飛下,同時更多的箭支從城下飛上,血花飛濺,慘呼不絕,死屍摔倒,但隨這又有新的人佔據了他的位置。吳軍推土成小山,全力壓制魏軍的防守,架設雲梯攻城,而魏軍用火箭滾沒來招呼那些撲上城頭的東吳勇士。
一時戰勢膠著成一團。
司馬懿咬著牙站在城下,親自督戰,他直接把自己的兵馬派上去,就算是東吳各直系部隊後退了,他也依然不退。
司馬師在旁苦苦哀求:“父親,給我們自己留點人馬吧。”
司馬懿搖頭:“拼光了他們,所有吳軍都是我們自己的人馬!”
司馬師求告道:“父親,東吳人不會與我們一條心的。”
司馬懿冷冷道:“只要二殿下能為東吳之主,所有人都會與我們一條心的。”
後來卻還是孫慮親自下令要求司馬懿後退。這才保住了司馬懿從荊州帶回來的部眾。眼見司馬懿如此拼命,一慣以勇聞名地孫韶和丁奉自然也不甘示勢,親統大軍,奮力攻城。
第五天,東城城頭被東吳擊破,吳軍如潮水般湧入城中,曹肇親自引領魏軍迎敵,他長槍舞動,如風捲殘雲,吳軍遇上則死,捱上就亡,生生殺出一條血衚衕,止住了吳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