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是朋友的,明日也可能拔刀相向。更不要說他和昌平侯之間,本來就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相連著,自然是舍不了你,也丟不掉我的關係。
所以,三人一入座,幾句寒暄之後就很快入了正題。
“想來,父親和大人能夠親上加親,必是一件大喜事。”打頭的自然是登門求親的昌平侯,但是馬上接話的卻是霍衍。
昌平侯看了一眼霍衍,目光中透出了濃濃的疑惑。自從葉湘蘭和霍衍成親以後,兩家有些門面上的營生往來,卻也都是一些蠅頭小利,入不了昌平侯的眼,自然霍衍這個人也就勾不起昌平侯的興趣了。
可是……“不知賢婿今日在此,所謂何事?”雖都是左相府邸的客,但到底昌平侯是長輩更是老丈,這麼問霍衍倒也顯得不唐突。
霍衍聰明的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左相,見查查爾衝自己微微一頷首,他才心領神會的開口道,“左相令小的查探的一些事兒已經有些眉目了。”
“哦?”就這樣,查查爾先是聰明的避開了昌平侯的話題。
這讓昌平侯面子上多少有些難看,但也因為查查爾和霍衍將要談及秘事卻沒有讓自己迴避而顯得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
“你且說說看。”正當昌平侯納悶的時候,左相開口問道。
“大人可能猜不到,蘇伯年原來一直和晁新白家嫡子白聿熙有密切過甚的來往。”這話當然不是霍衍隨口說的。
自從去年他無意間看到白聿熙和芙香從一條山間小徑緩緩走出以後,便對那條路多了一個心眼。可他幾次查探都不得而終,除了那小山坡的頂上有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寺廟以外,其他的還真就沒什麼發現了。
而且,他還特意派人去那小寺廟裡探問了,原來白老夫人常年在這個寺廟供奉香油錢。那麼,難道是自己多心或者是根本弄錯了?那日所見白聿熙和芙香,真的只是兩人隨意從林子裡散步而出?可是,越這麼想,霍衍就越覺得蹊蹺。終於在年後的一天,他派出的一直在後山盯著的眼線匆匆回來相告,說又看到有兩個身材相當頎長精瘦的男子上山了。
“因為當時已近丑時,四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所以我的手下並沒有看清楚那兩個人的相貌,卻依稀聽見彼此開口的稱呼。大人猜猜,這兩個人是誰?”霍衍說到這裡,自己也突然激動了起來。
兄弟多年,大家都當白聿熙和隱世的蘇伯年是因為一個古玩而鬧崩了的互看互厭的關係,誰知道他竟然藏的這樣深,把一干稱兄道弟的朋友都給騙了過去!
“是誰?”這下,左相倒是給足了霍衍的面子,鄭重其事的問了他一句。
霍衍對於左相的重視心滿意足,勾了勾嘴角笑道,“白少和七爺。”
這幾個字一從霍衍口中蹦出,左相和昌平侯立刻很有默契的相視互望了一下。
“你說……七爺?沒有聽錯?”查查爾深思了片刻開口問道。
“我派去的小廝也算是精明的,當時又是夜深人靜的,他們兩人隨口的幾句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不會錯。”霍衍搖搖頭自信的說道。“而且事後,我特意找了人去查了那片林子,發現其實那條山路在末端是有一個非常隱蔽的岔路口的。明眼的那條路是通山頂上的寺廟的,而藏在林子裡的那條路,通的卻是蘇太傅的府邸後院。”
“有意思。”左相忽然笑了起來,“侯爺,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昌平侯也是愣了半天才回了神,喃喃的說道,“沒想到蘇伯年背後的人竟然是七皇子云璟!”
“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左相的笑聲漸冷,突然凌厲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這皇上從未正眼瞧過的七皇子,他蘇伯年要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讓雲璟坐穩了太子的位置!”說完,他笑眯眯的對著霍衍道,“霍少,此番倒是辛苦霍少勞心勞力了。”
“大人太客氣了,侯爺是小的丈人,侯爺與大人交好,小的做這些事兒也是再所不辭的。”霍衍忙起身作揖,滿臉恭敬的模樣。
他並不在乎白聿熙身邊的是哪一個皇子,他只在乎,若是左相開始動手以後,會給白家帶來多少大的打擊。最好是一蹶不振,如此一來,晁新的生意場上,便就成了他霍家的天下了!
“霍少說的沒錯,本相確實與侯爺交好,如今兩家,很快不又有一場喜事要操辦了嗎?呵呵……”查查爾順著霍衍的話接了下去,將最開始被自己打斷了的話題重新拋給了昌平侯。
昌平侯連連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笑著點頭道,“左相說的是,如此一來,我們兩家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