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芙香明明是淡淡而笑風姿綽約,卻偏偏讓人有種梨花一枝春帶雨的錯覺。
“不敢,姑娘若不嫌棄,同旁人一樣喊我一聲‘三哥’即可。”白聿熙儒雅的拱手還了禮,又說道,“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頭還有兩位長姐。”
芙香恍然大悟,難怪總聽聞旁人都喊他“三少”,原來是這般由來。但她明明心裡想極了喊他一聲“三哥”,可十三年春秋寒暑脫胎換骨,芙香學到的不僅僅是那些超群的技藝,更是一份處處謹慎隱忍的心境。
“白公子抬愛了,芙香不敢僭越。”她從不敢奢望能與他相交,如今這般已是最好。
“哎,你們兩個小東西一問一答老氣橫秋的,自己不嫌累得慌,我這把老骨頭聽著都快散架了。”見不得兩人的過分客道,蘇伯年出聲制止道,“眼看快酉時了,留下來用了晚膳再走如何?”後一句話,他是問花扶柳的。
“那扶柳恭敬不如從命了。”花扶柳欣然點頭同意。
“姑娘!”趁著大家移身前往膳廳,言歌這才拉住芙香悄悄問道,“沒事兒吧?摔著哪裡沒,有沒有不舒服的?”剛才來的路上她就想問了,可偏偏芙香一直沒給她機會。
“沒,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芙香搖搖頭讓言歌寬心。
“姑娘你可嚇死我了。”言歌一邊張望著前面,一邊壓低了聲音道,“那麼高的地方,我看著就怪滲人的。”
“如今我這不是好端端的沒事兒麼。”芙香眼看著花扶柳隨著蘇伯年漸漸走遠了,便停下了步子提醒言歌到,“你且記住,今日木屋一事,往後切莫再提起了。既然方才白公子也沒有點破,那就當這事情沒有發生過,省的回頭多生事端,這畢竟是在旁人府中。”
“是,我記下了,姑娘放心,我不會節外生枝的。”
見言歌一點就通,芙香放心的邁開了步子,快步跟上了前面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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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針刺芙蓉,清修禮佛(上)
。 重生之侯門棄女 第七章 針刺芙蓉,清修禮佛(上) 晚膳用的是泗陽菜。。
泗陽菜口味重,偏辣,芙香知道是花扶柳喜歡的。可是跟著花扶柳這麼多年,這泗陽菜芙香就是怎麼都愛吃不起來。她口味偏甜,每每陪著花扶柳吃泗陽菜的時候,她都會猛喝水,結果就是喝水喝飽的。
“芙香姑娘不喜這泗陽菜?”酒過三巡,蘇伯年看芙香動筷子的次數幾乎不多,笑眯眯的問道。
“這丫頭跟著我,怎麼都學不會吃辣的,不用管她,她餓不著的。”芙香還未出聲,花扶柳就出口替她擋了下來。
“呦,這倒是老夫的不是了,先前忘了問姑娘的喜好。”蘇伯年客氣道。
“大人這樣說可是要折煞小女子了。”芙香連忙起身,端起桌上的白瓷酒杯說道,“芙香雖不擅辣味,但這酒,自問倒是還能喝上幾杯的,芙香敬大人,祝大人福樂安康。”
“這丫頭比你能喝啊。”蘇伯年舉杯回敬,仰頭喝盡杯中清酒後對花扶柳說道,“我瞧著我這壇玉春芳有一半是進了她的肚子咯。”
“那丫頭嘴刁,識貨著呢。”花扶柳指指桌上那壇酒,“不用你告訴,她一嘗就嚐出是玉春芳。平日裡我都看著她,容不得她胡亂吃酒,今兒個是藉著你的面子張開了嘴一個勁兒的往自個兒肚子裡灌呢。”
膳廳頂墜雕花琉璃燭燈,暖暖的火光透過三色琉璃灑下來鋪在眾人身上,光影綽綽,燦若星河。這份美,阻隔了外面的清冷與黑暗,令人心生愉悅。
蘇伯年和花扶柳彷彿是在敘舊,兩人有說有笑相聊甚歡,席間蘇伯年還時不時的會拉著芙香對飲清酒,幾番下來芙香還穩的住,蘇伯年的臉倒是有些微微泛紅了。
菜雖不對口,可正如花扶柳說的,這玉春芳倒是合極了自己的胃口。這酒是用春季的麥芽釀製的,甘甜凜冽,馥郁芳香,入口綿而細,喝多了也不上頭,芙香心嘆:果真是好酒!
可在這暖意洋洋的膳廳,沉默寡言的白聿熙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芙香有意無意的注意著他,他菜也吃的不多,酒更是隻在開席的時候喝了一小杯。偶爾蘇伯年同他說幾句話,他便恭敬的回了,至此再無多言。
雖然白聿熙的臉上一直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可芙香覺得恰恰是那笑容,才隔離了他對旁人的親近。浮光燈火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