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他並沒有報復你……他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我們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杜家這幾次的災難都是他在暗中報復,所以我才找你,你能不能幫我也就代表了歐陽文梟願不願意放棄復仇,可是你沒有幫忙不是嗎?我們在這裡受苦,你卻在外面逍遙,你說,你的幸福是不是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的?”
“怎麼能這樣說?”杜若依緊緊皺起眉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歐陽家破產是因為自己的父親。
怪不得歐陽文梟這麼討厭杜家,這麼說來,一開始遇到歐陽夫人對自己的態度也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若依,在你幸福的時候你不能忘了你的家人。”杜淳德冷笑,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想讓杜若依想辦法讓他無罪釋放。
杜若依緩緩搖頭,家人,她現在已經搞不明白什麼是家人了。她不明白杜淳德從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會救他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和歐陽家作對。
你是陳智重?
從探望室裡出來,杜若依覺得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被抽乾了一樣,雙腿痠軟邁不動步子,杜若惜走在身邊,冷眼看著她掙扎著往前,也沒有伸手扶一下。
“杜若依。”她突然開口,“父親把我嫁給年過半百的陳智重就是為了讓我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可是……”
杜若依緩緩轉過頭,她從沒有在杜若惜的臉上看到這麼深沉的表情,那雙和自己相似的臉上掛滿了悽然和無助,她說:“陳智重不願意幫忙,娶我之前他說的好好的,無論杜家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會伸出援手,可是沒有,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恨不得撇的乾乾淨淨。”
她冷笑一聲,笑容裡滿是自嘲,“若依,我才二十一歲,明年我才大學畢業,只是我的人生在今年就徹底結束了,以後只能面對這麼一個男人。你們都不知道,他……他根本就是個禽獸……”
恍然間,杜若依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憂鬱又堅強的女人。只是杜若惜和自己的母親毫無相似之處。大概是因為血緣的關係吧,她忽然想把這個滿臉都寫著“哭”字卻沒有流淚的姐姐攬在懷裡。
她知道,痛到極致是沒有淚水的。
“和他離婚吧。”杜若依柔聲說道,緩緩向前走了一步,她雖然傷感,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她。
杜若惜笑得悽慘:“離婚?笑話,現在杜傢什麼都沒有了,陳智重不會同意的,他很早就想娶我了,只是畏懼杜家的勢力,現在杜家沒了,父親入獄,他還怕什麼。”
真說著,杜若惜的話戛然而止,一輛黑色轎車在她們面前停下,杜若依詫異地頓住腳步,一轉頭只見杜若惜的臉霎時變得慘白。
“若惜,看過你父親了,該和我回去了吧。”清朗的男中音傳來,車窗搖下,露出一張額頭高寬,褶皺縱橫的臉。
杜若依警戒地皺起眉頭,將杜若惜擋在身後,遲疑著開口:“你是陳智重?”
“嗯?”陳智重從車上下來,上下打量著杜若依,“你又是誰?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讓開。”
杜若惜緊緊咬唇,驚慌地扒著杜若依的衣服不放,哪裡還有一點先前的驕縱,想來是被陳智重嚇怕了。
“我是她的妹妹。”杜若依轉過頭看了身後緊張的杜若惜一眼,眸光明滅,終是有些不忍,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臉來,“陳先生,我想你們應該談一談,姐姐她並不喜歡你,之前的婚姻也是父親一手包辦的,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婚姻自由,如果姐姐不喜歡你,你們還是分開比較好。”
“哪裡來的小丫頭,這是我的家務事,和你沒關係,讓開!”陳智重愣了一愣,伸手去扯扒在杜若依身後的杜若惜,笑得邪惡:“杜若惜,你還不走嗎?是想讓我告訴你們學校,你已經嫁為人婦了?”
“不要!”杜若惜驚慌地後退一步,卻正好錯開了腳步,被滿臉狠戾的陳智重一把拉進懷裡。她驚慌地掙扎,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地抓著杜若依,“若依幫我,幫我……”
與陳智重的開火(1)
陳智重哪裡允許她多話,開了車門就把她往裡面塞,杜若依被這突然的情形驚到了,愣了一瞬才想起來去拉杜若惜。
“你怎麼能這麼霸道,就算你們是夫妻,你也要徵求姐姐的同意……”杜若依扯住杜若惜掙扎的手不放,“你先放開她,我們好好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讓開。”陳智重冷聲喝道,一把將杜若依推了出去,關上車門,自己也進了駕駛座。
眼看他們要開車離去,杜若惜不停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