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意觀察著阿麗西雅此時的神色,卻恰時映下那一臉嬉皮笑臉仿若無事人的對方。可她竟頓時持起那把西洋劍,中性的嗓聲緩緩道,“是要我幫忙嗎?”
隨刻猶如快刀斬亂麻的劍影在瞳間映現,支撐包裹身形的藤蔓竟快速被那西洋長劍一一斬去,而阿麗西雅頓刻舒坦地癱倒在那土地上,若心意相通般對羅莉瑪絲隨性一笑,隨後便雙手撐地敏捷地一躍而起,面龐上雖多了些突兀的劃痕,她卻依然不在意般拍拍羅莉瑪絲的肩頭,像是好哥們一樣並無任何遮遮掩掩。與此同時阿麗西雅也對方才目睹一切的同行者尷尬似地擺手慘笑,尚才低聲嘟囔道,“哈哈哈,還真有趣呢。”
“現在我們地處的位置,已經接近魔界了。”平淡的聲卻恰時機械似地敘述,毫無感情殘存仍為止水般靜默清冷。雪凌已然雙手持著那羊皮紙地圖,隱匿於昏暗中的紅瞳突兀顯露出一角,而靜視地圖上那密密麻麻的標註字元片刻,那手指便微屈指向圖中旅者身處的地域,再快速地比劃一條為抵達魔界道路的直線,似是將其在腦中印下了深刻的痕跡般,隨而緩緩低語道,“不出意外,即可。”
“比我想象中的還略微快了一丟丟啊……嘛,旅途總會有結束的時候,不是嗎?”阿麗西雅像是自言自語地碎碎念小句,暗綠瞳孔遙望著那被層層綠葉所遮掩住的天,卻不免流露出絲絲惋惜又或許是悵然的情愫。隨刻她乾淨利落地將身上附著的枯葉與雜草拍落,伴著羅莉瑪絲大邁步跟隨隊伍的腳步行去,那步伐雖大但完全沒有給人帶來急促之感,身背的巨劍晃悠悠地低垂在背後,彷彿對她來說了無沉重感地與身緊貼,可那瞳卻恰時映下墮天使疑慮不定的神色,頓時愕然一愣住。
“你怎麼了?!羅絲。”驚愕的嗓聲伴帶著疑惑徹徹傳來,阿麗西雅猛然壓制住羅莉瑪絲的兩肩,彷彿是努力想要詢問出什麼有意義的回應般,卻只是一味拼命地搖晃令對方警醒。與此同時她暗綠的瞳孔偶然與那紫眸對接,可只視見那瞳眸剔透仿若絕美的水晶,那頓愕之意輾轉於瞳悄然沉寂,終恢復到原本冰冷若霜的狀態。而對方稍刻卻更為絕望地搖搖頭,中性嗓聲無力地發出痛擊了那心靈的脆弱,“已經結束了,各位……他們,來了。”
“什……什麼?!羅莉瑪絲你……”可此時開口的那人卻只是晨曦一人罷了,她那隱現的雙眸中頓時流溢位恐懼與驚詫交織的神色,隨後顫抖的低喃聲彷彿是想挽留那墮天使,可即便如此卻依舊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頓時中瞳孔環顧四周竟悄然發覺了絲絲不對勁之處,只覺那身已然駐足於空曠的平地間,四面被樹木緊緊環圍仿若一個正捕捉著獵物的大網,猙獰地窺視眾人伺機將其圍捕捉下。
與此同時不遠處彷如脈搏般顫慄的腳步聲愈漸貼近,那聲空洞就像是挾帶了銀鈴卻令人窒息,寂靜中悄悄凸顯的輕快悠然似刻意帶給人心悸之感。隨著皮靴落地顫發出的沉悶迴音,那少女的身影映現在死寂的紅眸間,卻不免使那瞳悄然驟縮凝滯。那銀白髮絲飄逸地迎風拂起,朦朧間絮亂了視野的蒼茫,腦後引出似象徵性的麻花辮垂耷於額頭,隱約映襯出那雙銀灰色眸中的果決及無法抹去的戲謔。稍後克洛蒂空靈的聲徹徹迴盪在耳畔,如此的詭異滲人,“咯咯咯咯,就在這兒啊~也該宣佈審判了呢,我可憐的墮天使,羅莉瑪絲。”
於此那銀髮少年若無事人般佇足於克洛蒂身旁,微闔起瞳眸似乎又在回憶著什麼般,身著西式的襯衣外套稍顯正式與肅穆之感。而其身隱匿於樹林陰翳的昏暗間,冥冥中與身邊的少女形成了強烈反差。以及後方悠然漫步而來的二人似乎根本不在意此時的狀況,那居左與雪凌有幾分相像的女孩悄然加快了腳步,吊梢眼的紅眸無聲無息地注視著周圍的情景,不禁有些發懵地扭過頭來,可又正好撞上了弗羅沃茲嘲諷般的面容。
“嘛,雪絨,你什麼時候又和那些雜魚混為一談了?呵呵呵,審判什麼的,真是有趣不是嗎?”弗羅沃茲似是刻意嘲笑了對方几句,那暗藍色的瞳孔高傲地注視著雪絨愈漸通紅的面龐,於此又像是十分輕佻地一笑了之。恰時只覺對方支支吾吾想要道出什麼話語來辯駁,紅眸狠狠瞪了弗羅沃茲一眼來表達自己的怒意,可此時卻被克洛蒂那驟然發出的空靈女聲所壓抑,只得將憤恨掩藏於心,強裝鎮靜聆聽那話語。
“那麼,我就再問你一遍好了,羅莉瑪絲,我悲憐的天使啊。你的選擇呢?哦呵呵呵。”如試探般的聲靜悄悄地觸及心扉,而羅莉瑪絲卻有些惘然地站在那處,倒三角紫瞳於昏暗中窺望著那少女的身影,竟不禁流露出虔誠及又躊躇不定的情愫,那雙手緩緩地握緊置於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