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就走著小碎步在轉角消逝了自己殘存的暗影。
“我沒有名字。”話音中猶還餘存著無比的落寞與悵然,少女邁著孤獨的腳步漸漸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只覺那本屬於自己的腳印在時間的運轉中不一會便被無盡的大雪所掩埋覆蓋,聖誕時分教堂的鐘聲斷續迴響彷彿在歌頌著神靈帶給人們的一切,渺茫的歌聲在心靈彼端迴響徜徉,送來片刻而卻又像是長久的安寧。孤苦的古鐘在那擺鐘人如冬日飄雪般晃動的身軀間兀自搖擺透徹出沉悶的吟詠,雪地上小巧的腳步越漸淺薄仿若狹長的道路,在鐘樓下長時間停駐似已然沉醉於鐘聲的迴盪。
那少女彷彿暢往地靜靠於鐘樓緊密堆砌的古老磚牆旁似隱蔽了自己渺小的身軀,暗藍雙瞳凝視著高高搖擺的古鐘打愣,從中充盈著似是無盡的期望或許還是嚮往。
“你吶,很喜歡這個地方吧。”忽而耳畔傳來空靈併兼驟冷的少女嗓聲,暗藍色的黯淡瞳孔在偶然間映下對方戲謔般的微笑,那是一個比自己高出整整半個頭而約摸十六歲的少女,近乎稀有的銀白色長髮披散在身上與零星的雪花相得映襯,由腦後引出的麻花辮遮掩額頭一小處位置,以及一身如漫天白雪那般絕美的哥特式長裙將膝蓋以上部位厚實地掩蓋,腹部的緊束褶皺形裝飾,黑色褲襪勾勒出腿部完美的雛形,那長筒靴的根部為深凹的雪地所掩埋就像是融為一體般隱隱透露出冰冷,箍發的鏤空花邊寬邊帽至雙耳向後愈窄,絕美的銀眸中輾轉出天生具有的高傲神色。
“恩,沒錯。”只覺她如自顧自嘟囔般地回應著那少女的話語,暗藍的眼眸隨而以平常人一樣審視對方的面容,蓬亂的淡藍色髮絲順著攜雪的涼風颯颯卷襲,似抑制不住徹骨嚴寒那雙手蜷抱著身子顫顫發抖,而對方卻悄無聲息地將身著的那還殘餘溫度的厚重斗篷披到她身上,使她不由間一愣住,仿若深潭般無法透知其中情感的雙眸迎上了對方如寒冰澄澈的銀灰瞳孔,尷尬的語句似乎是與那少女空靈的聲線同時發出冗為一處,“你到底……”
“噢呵呵呵呵,鄙人名為克洛蒂,想找你帶個路呵。”輕佻的聲音流露出絲絲調笑的意味,稱自己為克洛蒂的少女靜靜地注視著她饒帶幾處傷痕的面容,如已然有些肯定般微微點頭卻絲毫沒被發覺,詭異而上揚的嘴角稍稍隱沒於飄揚的零星白雪廕庇,而後的聲音卻模糊不清地被清靈的禱歌聲所覆掩,恍惚中彷彿只若那兩人才可知的攀談,沉悶的鐘聲依舊迴響在蒼藍的天空中劃過靈魂的痕跡。
聖彼得羅亞廣場。地處於高處的建築是那凸露出聖潔意味的哥特式教堂,稜角分明的尖頂如利刃般聳立饒有直衝雲霄之勢,而向虔誠的信徒大敞開的三道半圓拱門像是天使充滿信仰與博愛的懷柔。彩色玻璃長窗內透徹出斑斕的光芒,擁有著濃重神學象徵意義的扭曲狀十字架上遍佈金色仿若神界語言的符文,那深深鑲嵌在白玉磚石之間的表鍾,毫無絲毫停駐趨勢的指標已然盤旋時分在其上印下它斑駁的陰翳,稍刻顫動的齒輪運轉聲音卻隱寂在清晨修女的禱歌中,彷彿縹緲時分化為真實與虛幻的一處倒影。
彷彿在迎接著主教的到來般,眾位信徒無一不喧嚷地喊叫奮起,隨著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尊崇語聲,那身穿紅衣的高傲女性主教悠然邁步走出教堂,尾隨的修女正低垂著頭兀自禱告。而與此同時另一微顯年老的修女喘息著快速攔住主教前行的腳步,那一身樸素的黑色修女服及捲曲的棕色短髮,仿若慈祥的聖母瑪利亞充滿著仁愛的篤信,如湛藍大海般晶瑩的瞳孔中流露出期望,平和的聲音緩緩道來攜帶著固執己見,“主教殿下,我不覺得在這個日子處刑是萬全之策,請殿下您三思。”
悄然間只覺那主教厭惡地白了她一眼,隨後彷彿在講述大道理般與對方爭論長久,而後方才稍帶慍怒地同修女們離去,此此情形卻更為怪誕無法言表了。人群中擁有一頭淡藍長髮的流浪者隨伴著身邊銀髮而仿若貴族的少女恰是觀望到這一情景,只見那暗藍的瞳孔中透徹出絲絲疑慮,大大咧咧卻無所節制的嗓聲有些刻意地壓低了幾分,“是蒂斯安娜修女,和現今的那個什麼主教總是有意見不合……一個反對教會制度的極端人士。”
待話音剛落,少女的暗藍雙眸中悄然映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柔順的金色長髮為潔白髮帶一併束起微顯垂落之勢,如貴族淑女般高雅的舉止卻一反印象中更為拘謹,身著長裙下緣是那長筒襪以圖不至使腿部完全裸露於凜冽寒風,藍寶石般純淨的雙眸微微閉起流露出安詳之色,手指交叉狀緊握作禱告的姿勢靜靜停駐良久。等到身邊老管家關懷的提醒聲音在耳畔迴響,斯薇忒才婉約地點了點頭,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