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笑著招呼柳玉研之後深吸了口氣,垂下了眸子,只是可憐了她手裡的帕子!
男方那邊是以柳大老爺為主,自然是刻意奉迎,氣氛極好。
一頓飯用了大半個時辰,總算稱的上是賓至如歸其樂融融了。
自然,柳玉研是那個除外的。
飯後錢楚明和柳大老爺去了前頭的書房,後面的女人們服侍著柳老夫人回了自個的院子,才坐下說了幾句話不過盞茶功夫柳老夫人便由著丫頭攙了去裡頭睡午覺了,餘下的幾房人彼此寒喧幾句便各自回了房,柳玉研自然是隨在柳二夫人身側的,只是看著被嬤嬤牽著孤零零走遠的涵哥兒心裡只覺得的堵的難受——
涵哥兒在這個家裡的位子太尷尬。
別說他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是換個大人都會覺得不自在和彆扭。
眉頭輕輕蹙起來,這件事得好好想個法子才成。
不然的話怕會耽誤涵哥兒一輩子的。
“五兒很喜歡涵哥兒?”一手攜了柳玉研的手臂,一邊不忘看著前頭蹦跳著的言哥兒,柳二夫人眼角餘光掃過自家女兒微蹙的眉尖眼神微微一閃,順著柳玉研的目光方向便看到涵哥兒那已然走遠的小小的身影,半響後在心頭髮出一聲嘆息,聲音卻是軟了下來,“娘知道我家閨女是心軟,所以可憐涵哥兒,娘也不是那狠心腸的,而且他畢竟是你你伯母的兒子,娘也可憐那孩子……只是,他畢竟是大房的,又身份特殊,女兒你,哎,總之你也大了,凡事都有自個的想法啦,只是記得要小心些,別做什麼讓孃親擔心才好。”接濟涵哥兒她沒意見,但不可能為了涵哥兒讓自己一房添麻煩,而且那孩子不過是個嗣子,大嫂走了,也不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如何。玉兒這個時侯卻突然的親近涵哥兒,知曉的說是玉兒心軟同情可憐那孩子,可不知道的呢?
話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呀,特別是柳老夫人那裡,要是真的不待見涵哥兒呢?
還有剛才的宴上…… 看那情形老夫人和大老爺的意思是會再送一個柳府的女兒進錢府的。
也不知道最終定的是哪一個。
有風吹起一縷鬢角,柳二夫人伸手縷了下,眸光微轉瞥過自家女兒如花般的嬌顏,柳二夫人不由的心頭一陣驕傲——她家玉兒生的真好看,比花都要嬌嫩,三房四房的哪個女兒比的過她家玉兒?只是驕傲的同時又有幾分悵然,玉兒長大了呢,好像不過才眨眼的功夫,小小的身子還不到她半身,用力撲在她懷裡撒嬌的粉團般的小人兒已經長成了面前的大姑娘,竟然可以議婚嫁人了……
“母親,女兒只是覺得涵哥兒很可憐。”
咬咬唇,微垂了頭,面上作出一副‘女兒錯了’的樣子,柳玉研還是選了這個說詞。
袖子裡的手用力握起來,她的弟弟她卻不能正大明大的護著他!
“傻孩子,娘知道,只是有些事,你得心裡有個準備。娘只是怕,哎。”
柳二夫人搖搖頭卻並沒有再說什麼,面上一抹無奈掠過。
這些話不適合現在的玉兒聽,以後待她嫁了人再慢慢體會個中滋味吧。
可柳玉研是誰呀,身子是柳玉研的沒錯,可內裡她可是在錢府管家五年的柳心研,聽了柳二夫人的話先是一怔,眼皮霍的一跳心思就轉了過來,面色十分的難看,攙著柳二夫人的手臂一僵,刻意壓下去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壓抑的怒意,“母親您是說,祖母有可能把涵哥兒,送走?”
“玉兒你這回心思轉的倒挺快,娘也只是隨口一說,說不定你祖母沒這個意思呢。”柳二夫人看著自家女兒難看的臉色心頭不禁後悔起來,好好的和玉兒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呢,憑白的讓玉兒難過傷心,輕輕的拍兩下柳玉研的手,柳二夫人忙不迭的安撫著,儘量的把話往回圓轉,“傻孩子你也別多想,涵哥兒怎麼也是咱們柳府的長房公子,是上了祖譜的,娘只是想著涵哥兒也差不多夠歲數了,說不定就得被送到書院裡去讀書……”
“女兒知曉,孃親您不用說了,涵哥兒是該到了讀書的年齡了呢。”
“就是就是。”
氣氛有些沉悶,但在柳二夫人有心逗女兒開心,柳玉研故意附和的心情下沒一會母女兩人便再次言笑盈盈了,後頭遠遠的跟著丫頭婆子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柳二夫人的屋子,怕柳玉研熱著,柳二夫人巴巴的讓人端了冰鎮的酸梅湯服侍柳玉研姐弟兩人用了,看著外面的日頭柳二夫人覺得實在不放心再放她們回自個的院子,索性吩咐丫頭們去收拾了左右偏廳,然後讓丫頭們服侍著兩姐弟去歇午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