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社會人,是屬於這個社會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無能,我帶不好孩子對嗎?那我告訴你,我爸只是箇中學老師,我媽還是個家庭婦女呢,可我不是也考上了大學嗎?”一談到家庭背景方面的話題她就很敏感,儘管大川和他的父母從未岐視過她這個來自小縣城的人,但她一貫爭強好勝的秉性決不允許他在這方面佔上風,你不就是有個大學校長的父親和當教受的老媽嗎,既然你爸媽那麼有能耐你別去工廠呀,那麼多好單位你咋不去呢,只是她不願把這話說出口。
“我那麼說了嗎,我說你無能了嗎,老人上了年紀怕寂寞,你應該理解他們嘛”。他有些急了。
“他們寂寞嗎,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呢,人家桃李滿天下,又是著書立說又是給政府提交議案,門庭若市達官顯貴絡繹不絕,他們還會寂寞?笑話!要說寂寞,我才寂寞呢!”她不由得火氣直往上冒,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哪來的這股無名火。
“你別不講理好不好,不要一說我爸媽你就來氣,不就是嫌他們從不給你我辦事嗎,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就是到大街上去擺地攤我也不會沾他們的光,我也不願他們干涉我的生活,我做什麼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們無關”。大川有些激動,他一直覺得父母的成就對他來說就像一道永遠也無法超越的障礙,他面對他們只感到自己的渺小和無能,為此,他只能遠離他們,就連星期天他也很少看望他們,他將自己的這種失敗總結為父母教育的失敗,儘管他們做了一輩子教書育人的工作,但在教育他這個兒子上他們是失敗的,他把父母的這種失敗總結為大多數做父母的失敗,他認為大多數中國人都在按一種模式生活著,他們在沒有做好承擔家庭責任的情況下就匆匆結了婚,還沒做好當父母的準備不知該如何教育孩子時,孩子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大家都在一邊摸索一邊教育孩子,等到學會了教育孩子時,這個孩子也就成了父母的實驗品給廢了,他自己就是父母廢掉的實驗品。這也是他將兒子交給父母帶養的原因。
“我怎麼不講理了,我求他們辦過什麼事了,我的兒子對我就像個陌生人一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誰理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呢!”她說著放下筷子就嚶嚶哭了起來。
“行啦行啦,我理解你行了吧,我的大醫生”。他趕緊退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讓步發展下去又會有一場好架吵,他嘴裡喊著她大醫生,其實在心裡卻說;有什麼了不起呀,不就是個接生婆嗎。
她一哭他就煩得要死,還不能發作,他就默默地等著她哭了大半天才將紙巾遞給她,他知道自己越勸她哭得就越沒完沒了了,
“唉——我也就這命了!”她哭夠了嘆口氣起身將碗筷收進廚房。
人家做飯她清洗碗筷,這也是規定,做為這個家裡的成員,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太過份。做醫生的都有潔癖,清洗起灶房來總是很認真,也很慢,當她出了灶房聽到衛生間嘩嘩的水聲,她不禁蹙起了眉頭,一種猶如要進考場似的感覺使她非常緊張,她急忙檢視了一下日曆,天吶——今天正是四月十五,該與他做“*”的日子又到了,除了為做這事,他平時是不洗澡的。雖然她與丈夫每月都有那麼兩次的*,可那只是例行公事,是各人都在給對方盡義務,是責任使然。這也是他們為了維持這夫妻關係所做的一種犧牲。
秦大川洗完澡便又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白靜文拿起要換的衣服就進了衛生間。
白靜文喜歡一邊洗澡一邊想心事,她覺得在這個諾大的世界上,也就只剩下衛生間這點空間才真正屬於自己,也只有在這裡她才不會感到那種無形的巨大壓力,除了這裡再也沒有地方能夠使她的身心輕鬆一些。淋雨器裡噴出的股股溫熱的細流澆灌著她那依然苗條的*,看著鏡子裡那個面板白皙如瓷的漂亮女人,自信漸漸在心中升起,可一想到丈夫秦大川連多看自己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她又十分困惑;難道是自己真的老了?難道自己真的失去了女人應有的魅力?雖然自己生育過,但做為婦科醫生,自己當然知道該如何保養,該怎樣保持這苗條的身材,事實也證明了自己的成功。她仔細端祥著鏡中的自己,她看到自己不但苗條如初,反而還增添了一些少婦的風韻和綽約,與少女的清純相比,這種成熟的風韻猶如一杯酣醇的美酒,味道肯定是綿香而醇厚的,她相信只要是個健康的男人,看一眼都會有種醉的感覺,可丈夫秦大川卻熟視無睹,卻一再地拒絕喝她這杯美酒,他嫌她不夠豐滿,乳房不夠碩大,還嫌她在床上的表現不夠放浪,激不起他已疲憊的情慾。
白靜文不禁想起那天夜裡碰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