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他們!
殺死他們!
殺死所有人!
這一道道聲音不斷在腦海中咆哮!掀起一陣陣憤怒的浪潮!
“青湖島,青湖島!!!”滕青山的目光,好似一頭餓到極致的孤狼,前所未有的可怕。
旁邊的滕雲龍見滕青山雙目發赤,額頭青筋暴突,眼神中的瘋狂殺意讓人心驚。不由連喊道:“青山,青山!”
“外公。”滕青山看向外公,經歷過殺手訓練的滕青山很少有情緒失控,除非真正擊中他的要害。而剛才,他便情緒失控了。當然,滕青山意識到後,很快就將通天的怒火完全收斂,壓抑在心底!
憤怒,不是表現給親人看的。而是,懲罰在敵人身上的!
“青雨,別哭了。”滕雲龍牽著孫女的手,“走,去看看你們娘。記住,別哭,好好安慰你們娘,知道嗎?”
“嗯。”青雨抽泣著點頭。
滕青山也默默點頭,他很清楚……母親和父親感情之深。父親出事,最痛苦的恐怕就是母親。
……
熟悉的庭院,熟悉的堂屋。
“等會兒,好好安慰你們娘。”滕雲龍說一聲,便推開房門。
“吱呀!”
房門開啟,偏房內昏暗的油燈光芒照耀著,一名穿著紅棉襖婦女正坐在床旁,照顧著躺在床上的袁蘭。滕青山和妹妹走入偏房內。
一看到母親的樣子,滕青山便心一疼。
臉色蒼白,嘴唇發白,額頭還有著虛汗,頭髮中還能看到不少白髮。距離上次看到娘,也就半年時間。可是……孃親一下變老了很多。
“娘。”青雨忍不住哭了下來。
躺在床上的袁蘭眉頭一動,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屋內的一雙兒女,不由連伸手,張著乾澀的嘴唇:“青山,青雨。”滕青山和滕青雨立即到床邊,握住母親的手。袁蘭看著自己這一雙兒女,看了又看……
“咳,咳……”忽然袁蘭咳嗽起來,臉色也出現一陣病態的紅豔。
“娘。”青雨大驚。
滕青山立即從身後的包裹內,取出了那酒葫蘆:“外公,拿個酒杯來。”
“好。”滕雲龍雖然不解,可還是連忙到堂屋裡取出一個酒杯,遞給滕青山。滕青山倒下了半酒杯朱果酒。
“娘,喝下去。”滕青山說道。
袁蘭看著自己的兒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而後喝下這半杯朱果酒。朱果酒,藥效並不強,對身體沒損害。不過滕青山擔心,母親這般虛弱,如果虛不受補就糟了,所以少喝一點。
只見袁蘭的臉色,很快便變的紅潤,連發黃的頭髮都變黑,整個人似乎年輕不少。
“嗯,好多了。”袁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娘……”滕青山心底苦澀。
他發現,母親的臉色是變好看了。的確,喝了朱果酒體質是變好了。
可是……心病難醫啊!看到母親那暗淡近乎絕望無力的眼神,滕青山就明白這一點!即使一個再厲害的強者,一旦絕望的心力憔悴,都會很快死去。
精氣神,人的“神”其實是最重要的。
神散,則死。
朱果酒改變體質,可心中哀傷之極的母親,早已心力憔悴。
“能看到你們,娘很高興。”袁蘭露出一絲笑容,勉力說道,“不過青山,娘現在別無他求,只希望你爹的屍體,能回來。一想到你爹他暴屍荒野。被野獸吃了,娘就心急……可是娘沒辦法。”袁蘭眼淚都流出來。
“嗯,嗯,我一定將爹的屍體帶回來。”滕青山連點連頭,忍不住淚水模糊雙眼。
……
庭院旁,過去滕青山住的房間內。
滕青山、滕雲龍二人在裡面。
“你孃的情況很不妙。”滕雲龍嘆息道,“過去我滕家莊遭馬賊欺負,男人死去。有一些感情深的女人也會哀傷,甚至於很快就病死。情傷最是無藥可醫啊。”滕雲龍見了太多太多。。
情傷致死,那是心傷!心傷也只有心藥能醫。如哀傷痛苦到極的袁蘭,除非滕永凡能活著在她面前,她才會好起來。只有心底自己想好起來,才會好起來。
“我懂。”滕青山低沉道,“外公,準備一下吧,我滕氏宗族,整個搬遷到江寧郡城去。”
“什麼。”滕雲龍大吃一驚。
“在城內,要比這安全的多。那裡,是歸元宗的地盤。”滕青山從懷裡取出一羊皮包裹,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