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死別一般,再見她舉步往橋下走,背影無限淒涼,猛然想起她曾開玩笑地問他,如果她變成陶像的話,他要怎麼辦?
想起了這段對話,他突然有種將要失去她的感覺,嚇得趕緊往前,自背後緊緊地抱住她。
“卿卿,你……你這是要去哪裡?你……你在生我的氣嗎?”
她不語,徑自看著大邊的閃電,如此一來,朱懷文更是打從心底害怕起來,一雙手臂收得更緊,言語已然帶著哽咽了。
“卿卿,你生我的氣,不想再理我了嗎?好……
好嘛!我向你道歉,雖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騙了你,但是既然你生氣,那就一定是我的錯了,你的巴掌打得好。打得好,我、我跟你賠罪便是,你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朱懷文自從降生在康王府以來,從來沒有人打過我,只有你——“
“你說什麼?你說你朱懷文什麼?”
陡然升高的音量把朱懷文給嚇了一跳,秦可卿轉過身來,像是發現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顫抖地道:“你……你再說一次,你朱懷文什麼?”
“我朱懷文自從降生在康王府以來,一直被人捧在掌心呵護著,莫說打,就連大聲罵我一句我的父母親也捨不得,就只有你……你怎麼又打我?你怎麼……卿卿?”
她又打了他一耳光,接著撲到他懷中,又捶又打地罵道:“你騙我,你這個該死的朱懷文,你一直在騙我!”
“我……我哪有啊?”
他哇哇大叫,含冤莫白地申辯:“我說要去你府上提親,當天不就請我孃親自到賈府去提親了嗎?我說一定會盡快娶你,這不就來娶你了嗎?我到底哪裡騙了你?”
她抬起頭,又氣又怨地道:“你還說沒有?你明明就是康府的小王爺,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一直騙我?”
“他沒有騙你,只是他實在太呆太蠢,忘記告訴你罷了,可卿嫂子。”
一道清脆的聲音笑嘻嘻地插了進來,秦可卿回頭一看,赫然是盛裝的朱懷瑩。
“朱懷瑩!”朱懷文咬牙切齒地道,“我好歹是你的哥哥、今天的新郎官,你、你怎麼可以一見面就說我呆呢?”朱懷瑩慢條斯理地頂了回去:“你若不呆,怎麼會忘記告訴大嫂你就是康府的小王爺呢?你若不果,又怎麼會忘記告訴大嫂,得得大師是咱們的爹,也就是康王爺呢?你若不果,怎麼會忘記讓娘告訴賈老夫人,說你朱懷文是在秦淮河的眉香樓跟大嫂約好了要來娶她呢?你若不呆,怎麼會讓大嫂一個人在雨中站這麼久,也不曉得趕快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光顧著跟她吵呢?你若不呆,大嫂又怎會動不動就甩你耳刮子呢?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自己仔細想想,你呆也不呆?”
秦可卿滿腔怒火早已被她這麼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的給叫得氣消了,再看朱懷文一臉憤慨卻又無從辯駁的模樣,她抿著嘴,當場笑了出來。
這一笑,化開了僵硬的氣氛,朱懷文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接過朱懷瑩手中的油傘,攬了攬秦可卿的纖腰,低哄道:“卿卿,原來……原來我真是這樣呆的一個人,惹你傷心生氣了,我……我……”
他一句話說不上來,秦可卿用食指點住他的嘴唇,輕輕搖了搖頭。她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是小王爺,自然也就知道他不善於說些道歉的話,於是用手點住他的唇,示意他不用再多言。
他拉下她的食指,把她摟得更緊。“以後我若還是這樣呆,你儘管打我好了,不過……可不要在人前,私底下無人的時候,再讓你打好不好?”
“你……你怎麼這樣說呢!”她面上一紅尷尬地看了看朱懷瑩,嬌羞地將臉埋進他胸膛。
“唉,那麼以後要看哥哥你光鮮著一張臉可就不容易了!”朱懷瑩搖頭嘆息,一臉同情地走遠了。
不理會朱懷瑩的譏刺,朱懷文只關心懷中微微發抖的她。“你冷壞了對不對?都是我不好!”
他手忙腳亂地看著自己,偏偏自己也是一身溼,只好更用力地摟住她,抬眼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此時,一道雷惡狠狠地劈過天際,將天空一分為二,秦可卿這才想起,自己不能在雨中再待下去了,這樣說不定真的被劈中,那她就得回現代了。於是急急拉著朱懷文,往屆香樓的方向奔,邊跑邊道:“快躲這閃電,我不想回去了!”
“卿卿,你說什麼?什麼不想回去?”
被拉著一路躲到眉香樓樓下,老鴇正好開了門出來,一見兩人,認出其中一位正是前些日子自稱是賈府十二金釵之一的秦可卿,她要嫁進